應了聲,步輦內,再度清靜。
外面香玉低低的和侍衛首領說著,“等容大人路過時,喚一聲!”
“是!”
侍衛首領應了。
雖宮規有言,后妃不得勾結外臣,可人家是容家兄妹,何況皇后今日大封。他們不過區區侍衛,也只有聽命的份兒。
不過倒是沒一會兒,便看著容大人的身影從遠處過來,侍衛統領便吩咐了一侍衛過去。
容纖染坐在步輦之中,看得清楚。
那名侍衛和容大公子說了些什麼,容大公子往容纖染的方向看了眼,終緩步而來。
雖此時步輦已經到了陰涼僻靜處,可明亮的日頭還是灼熱的薄汗輕出。
容纖染看著那道漸漸靠近的身影,眼中浮動出一抹複雜幽光。
……
當容大人到了重華門外,容纖染也已經從步輦上下來。
容大人遙遙的看了容纖染一眼,躬身一輯,“見過貴妃娘娘!”
態度生疏,似把她只當作是後宮的妃嬪。
容纖染眼中浮動的光色暗去,櫻紅的唇角勾出,“本宮有幾句話想要和容大人說!”也是倨傲之姿。
在場的眾位侍衛相互看了眼,又看向為首的侍衛統領。
懿貴妃這顯然是要單獨和容大人說話。
可是,這似乎於法不合。
正就是侍衛首領猶豫著,但聽著容大人低沉開口。
“貴妃娘娘不要讓侍衛們為難,若貴妃娘娘有話,不如直言!”
眾侍衛鬆了口氣,容纖染卻是杏目圓睜,胸口忍不住起伏。
“容大公子,不要忘了,你是容家人!”容纖染幾乎低吼。
“正因為乃容家人,更要秉持法度!”容宗瑾的嘴角勾出一道清冷弧度,“月滿則虧,水滿則溢。這個道理,貴妃娘娘不會不懂吧!”
“你——”
……
容宗瑾的話音並不小。
別說是重華門的侍衛,就是裡外經過的宮隨宮婢都莫約的聽到一些。
而再抬眼,看到說話的這兩位,大都有眼色的退離到了安全距離。
但凡世家名門,都在乎門楣名聲,就是內裡再斗的你死我活,在人前也是關愛關切的一家人,而現在當朝第一名門容家兄妹卻是直接在宮門口不假辭色,這又是意味著什麼?
是以,連守衛在重華門的侍衛們都恨不得此刻被換了班,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容宗瑾,你確是要和本宮如此說話?”
容纖染壓下頭頂上的惱怒,勉強的維持住自己雍容華貴的姿態。
容宗瑾眼中平波,沒有絲毫波瀾。
“懿貴妃想要說什麼?”
容纖染梗了梗,袖下的護指幾乎掐到了她的手掌心裡,
“好!既然容大人這般磊落,那本宮也事無不可對人言!本宮問你,三年前,你可是揹著本宮做過些什麼?”
容宗瑾淡淡的看著她,“不止是三年前,就是現在,我做過的也多了,只是不知道貴妃說的是哪一件!”
他們都不是蠢人,剛才那人才下了聖諭。而她容纖染三年前做過的事情能和聖諭掛上的也只有那一件事,故而容宗瑾這樣回答,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容纖染臉上的雍容再也維持不住,丹紅的手指直直的指向容宗瑾,“好,你好!”
容宗瑾扯了扯嘴角,微微的垂下頭。
三年前,她尋到的藥絕無能解。那時候的他在容家不過一可有可無的棋子,故而他也只能偷偷的換了另一種藥,也是如此徵兆,可若是調理得當,也能恢復。
只是後來,當他終尋到妙方,卻在容纖月進宮前,猶豫了。
所以,如今最終解了這毒的,不是他。
而是那個人。
他也惱,他也怒!
只是,對她,他並不想直言。
“懿貴妃,此處並非是你堂堂貴妃所來之處!還請早些回去吧!”
容宗瑾抬頭,“還有,父親身子有恙,明日我也不能在御前行走,若是貴妃娘娘想要知道家中狀況,還是懇請省親吧!”
“什麼?”
容纖染的臉上大變,最後的一滴血色也陡然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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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鳳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