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晷轉瞬到了酉時末。
宮中,已經燃起了宮燈。
關於前面那位帝王的訊息也傳到了鳳儀宮中。
“娘娘,皇上去了謝昭儀的芳華苑!”一直就負責和那個常總管交流的香蘭道。
容纖月眉眼不抬,“知道了!”
香蘭正要退出去,容纖月喚住。“把上次皇上賞賜的玉如意送過去一把!”
香蘭應諾。
緩緩離開大殿。
侍奉在側的春桃小心的瞧著容纖月的神情,訥訥似乎想要說什麼。
容纖月察覺到,看向春桃,“春桃,你要知道後宮最忌諱什麼!”
她忙垂下頭,“是,奴婢知道了!”
容纖月點了點頭,“去吧——”
“是!”
春桃隨同著宮中宮婢一起收拾了,退了出去。
容纖月看著春桃消失在視線裡,又低頭看向自己手裡的書冊。
……後宮最忌諱的就是嫉妒,獨寵。
說白了,就是***!
一旦有了***,那就說不準會做些什麼。到頭來,害人害己,還說不準會落得屍骨全無。
她,身為局外人。
自然是不會犯這些錯誤。
對!
不會犯!
即便她也和那個皇帝上過床,可不過也是因為她這個身子是皇后,和皇帝在一起那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何況,皇帝對“她”還是喜歡的。
至於這一回來,就往別的女人那邊鑽,也是因為要平衡。
誰讓他是皇帝呢!
誰讓這是萬惡的舊社會呢!
容纖月呼了口氣,甩手把書冊扔到一邊,靠在軟榻上,閉目靜氣。
她容家的秘傳功夫也是太極的一個分支,只是重在招式精妙,對內息的要求並不需要有多少。可若是有了內息,更是事半功倍。來到這裡之後,練了這許多天,丹田已然有了些氣息。
雖然只是絲絲縷縷,可若是勤加練習,必定有不菲的效果。
…………………………
前朝。
書房中。
一襲龍袍飛舞,霸氣畢現的夜凌璟淡淡的瞅著常總管。
四周冷氣乍然。
常總管不敢直視,低下頭,腦袋裡卻是恨不得自己下一刻就能縮到看不到的角落裡,也就不用承受這目光刀刃之苦。
“就這樣?”夜凌璟哼了聲。
“……是!”
常總管一顫,一手往自己的額頭上抹過去,擦去了一片溼澤。
後宮之中,一般只有當後宮妃嬪懷上龍嗣之後,皇后才會賜予玉如意!
所以,還要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
夜凌璟眯了眯眼睛,手指在桌上叩了下。
過了會兒,道,
“既然,她有願,那朕焉能不準!”
語氣和緩,像極了和皇后私語時的溫柔。
常總管卻是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腿腳都有些發軟的寒涼。
………………………………………
夜,深濃。
鳳儀宮中,寂靜寥落。
偌大的簾帳內,似有異香漂浮。
床上,容纖月均勻的呼吸,已然沉睡。
忽的,房門無聲開啟。
一道人影走了出去。
當房門關合。
簾帳無風自停。
過了會兒,容纖月翻了個身。
似若是警覺的睜了睜眼睛,又再度睡過去。
——————————————————————————
翌日,鳳儀宮中,美人香鬢叢叢,濃妝淡抹相宜。
高高的鳳位上,容纖月溫和而坐。
臺下的美人兒各有姿色,自當是說著讓容纖月聽著異常舒心的話。
皇上偕同皇后同往京郊行宮兩日,自是宮中的大事,旁的不說,只說這份帝后獨寵,就足夠讓後宮的那些妃嬪們羨慕嫉妒恨,可偏還說不出什麼來。因為人家皇上回來之後就去芳華苑寵幸了謝昭儀,擺明了雨露君恩,皇后也還給芳華苑送去了一柄如意。如此,她們也便極盡諂媚。
容纖月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回應幾句。目光卻不住的往謝昭儀的身上瞄過去。
雖昨夜蒙承聖寵,可今兒人家謝昭儀來的倒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