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她有一種恨不得將陶七七生吞活剝的**……由心底升騰上來的一種燥熱感……不受控制般,想要……讓陶七七消失,徹底地消失。
奇怪地看了一眼怪里怪氣的安倩,陶七七返身徑直走進房間。
躺在床上的男子面容蒼白而瘦削,單薄的身子掩在薄薄的衾被下,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這樣的易陽,看得人眼眶微燙,
易陽媽媽兩手死死地捂住嘴,不讓自己的哭聲從指縫中瀉漏出來,但仍是壓制不住輕輕的抽泣。
“媽,別哭。”
床上的人已經轉醒,即使面頰凹陷,但一雙眼睛卻十分精神。
易陽啞著嗓音緩緩說完,將視線調向門邊的陶七七,所有人都看得見,他的眼裡猝然迸發出熱烈的光芒,但也僅是一瞬,便熄滅了。
亦如……他曾經燦爛的生命,也會這般熄滅一樣。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陶七七有些微的不自在,但還是揚起唇角,回了個大大的笑容。清脆的嗓音給這死氣沉沉的房間添了幾分活力:
“好久不見呢,易陽。”
面色一暖,露出一個熟悉的痞痞神情。
“是好久不見了,七七,你怎麼還是這麼一副小屁孩的模樣呢。”
嘴角一抽,你丫也果然還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欠抽樣好吧!
就像是真的只是好久不見的一個招呼,沒人想出聲打斷這種和諧的寧靜,包括佇立在門外的安倩。
一直是這樣,永遠,只有這個叫陶七七的女人才可以得到他那樣炙熱的眼神。
她,不甘心。
一點也不甘心!
心中那種隱隱的燥熱感又一次升騰上來,這次比剛才還要猛烈,逼得她只能伸手攀緊門板,不然……或許會直接撲向前面的陶七七。
敏感地發覺有濃烈的威脅感從身後傳來,陶家姑娘快速地側身,眼角餘光只看見突然出現的宮翎,正面無表情地一手按在安倩的肩上,眉宇間有著淡淡的訝然。
“啊咧,死貓,你怎麼在這兒?”
將手收回,宮翎只是淡瞥了眼已經恢復正常的安倩,沒有理會某姑娘的發問,而是抬眼看向床上躺著的人。
又是因為這個叫易陽的男人麼?
所以她才會突然一臉蒼白地連夜趕來這裡?
這氣氛……貌似有點詭異了。
陶七七有點不知所措地看向不說話的某貓,正準備開口說點什麼,已經有幾個護士走了進來。
“手術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家屬都移至門外,病人需要一些術前準備。”
幾人面面相覷,卻都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倒是易陽灑然一笑,輕鬆道:
“不是應該跟我說聲加油麼?”
一直默不作聲的陶翼之清咳了幾聲,捋捋絡腮鬍,中氣飽滿地說:
“陶某認為,易賢侄此番定當能吉人天相,化險為夷……”
“老爹喲……”陶家姑娘大大地翻了對白眼,趕緊上前扯過還想說些什麼的某爹,“咱都出去吧,那個,易陽啊,加油……”
明知道只有一半不到的成功率,但總歸是隻能看天意了。
“想救他?”
清潤的嗓音漫不經心地響在耳際,已經步出房間的陶七七忍不住抬眼看著不遠處慵懶倚牆的某貓。
這貨……居然用腹語?
“魔域沉睡的魔王胸前,有一塊通靈玉,可治世間百病。”
大眼倏然發亮,顧及著周圍的人群,陶七七壓下心間的興奮,快步走過去,仰頭低聲問道:
“我們什麼時候去魔域?”
眸光微暗,似是不滿眼前女子過於熾烈的眼神,宮翎掉轉視線,看了眼魂不守舍的安倩,才不緊不慢地回答:
“現在就可以,魔域的時間比這裡慢72個小時,回來還是可以趕上救治那個男人。”
忍不住皺皺眉,她咋覺得死貓的語氣各種不善呢?
……
沒有更多交代,只說和宮翎有點事情出去,就在安倩憎惡的眼神中離開了醫院。
“話說你們的王都睡了這麼久了,就沒想過重新選一個主上麼?”
陶七七一邊緊緊跟著前面走著的宮翎,一邊偏頭問著突然出現的魔淵。
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嘛,魔域都好幾萬年沒有領頭人了吧,也不怕禍起蕭牆……
看了眼前面某貓修長挺拔的背影,魔淵沉吟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