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又肆意發出的召喚魔咒,幾欲將他們困於此地,但至少她和他一樣,都是魔域中人,現在有人當著他們的面任意來去魔域,總歸是要與她同仇敵愾的。
“既然已經來了,怎得不再多坐一會兒?前些日子回憶往昔,倒是突然憶起小笙在消失前,有來找過漪嵐,還……”
眸光一凜,宮翎放開手,抬眼直視故意話說一半的人。
“漪嵐,我沒什麼耐心。”
因為沒有耐心,所以不要妄圖威脅。
水眸有些黯然閃過,耐心,你不是從來只對那個人才有耐心麼?
纖美的手腕輕抬,指著站在一邊的陶七七,笑道:
“這裡終究不是人類該來的地方……不如先送她回去如何?”
啊咧咧……這又是什麼話?!
敢情是嫌她在這裡礙著他們敘舊了不成?!
心下一把無名火升騰,陶家姑娘挺挺小**,小手一擺:
“不必了,死貓餓了,咱要拎他回去吃飯。”
……眾人默。
魔淵清咳幾聲,忍下笑,眯細眼看了看頗為搶手的某貓,才有些無奈地說:
“算了,借一下也無妨,就讓我帶這丫頭去醫院一趟,等到事情解決了,便把通靈玉帶回來。”
漪嵐緩緩一笑,像是很滿意這樣的安排,柔聲吩咐了一句:
“魔淵自小跟著哥哥,想來也是知道這玉的重要,定要保證能安全送回才行。”
“聖主也要多注意身份才是。”
魔淵半斤八兩地回了句,身形一掠,人卻已經來到滿臉悲憤的陶七七身前,手一伸,就提著某姑娘的衣領消失在臥室。
細長的眼眸裡波瀾微漾,最終也沒有出言阻止,只是淡看了眼二人消失的地方,抿唇不語。
“捨不得?”
柔美的嗓音帶著幾許嘲弄和心酸。
“沒記錯的話,當年我哥哥也是當著你的面帶走蘇遙笙的,翎大哥,你從來……就是這樣。”
這樣遮掩情愛,這樣隱忍不發。
眉眼不動,只是懶懶地換了個站姿,清潤的嗓音聽不出不耐,卻隱含森寒:
“漪嵐,念在相識多年,我給你一刻鐘。”
漪嵐輕愣,半晌才輕聲嘆息:
“果然,你一直未變。”
醫院——
草木蔥綠,雨後的空氣尤帶著溼潤,聞上去愈發清新。
易陽坐在長椅上,抬頭看著對面的樓道,那裡站著兩個有些幾分熟悉的人。
比如那個一臉驚悚的年輕男子,好像叫什麼小兜子,他偶爾遇見過七七和他在一起。
再比如那個淡漠安靜的少年……應該就是七七的未婚夫了。
抬手撐撐發疼的額際,終究已經沒有他可以過問的餘地了,這樣破敗的身子,明天便要手術了,成功率一半不到,他自己也根本……毫無能繼續活下來的信心。
南宮彌的出現,著實讓齊小兜吃了一驚,不得不說,他隱隱約約地,總有點懼怕這個安靜的少年。
太安靜,有時候未必只是沒有攻擊力,而是……力量已經融入了安靜的背後。
無語凝噎中,低頭一面往開水壺裡灌水,一面悽悽慘慘地想到自己現在又重新回到某個女人暗無天日的打壓下,病房裡還有一個因為許久不見“孫媳婦”而經常對他使用暴力的奶奶,他頓覺自己的人生各種悲催。
“咳咳,南宮少爺……您怎麼來了?”
灌完水,趕緊眯眼訕笑,狗腿樣相比於某個演技派姑娘,有過之而無不及。
面無表情地掃了眼男子臉上的諂媚表情,南宮彌淡淡問道:
“她呢?”
四處都感受不到她的氣息,莫非已經不在人界?
“誰?”
下意識地反問,倏然憶起這男人似乎還是陶七七的未婚夫君,合著是來找老婆來了。
眼神飄啊飄地看了眼自家奶奶的病房門,吞吞口水,準備說謊應對這個假想情敵。
“小嫩草,小兜子,你們怎麼在這裡?”
熟悉的清脆嗓音,正是話題人物,陶七七陶小朋友。
抹把辛酸淚,要不是著急易陽的身體,她才不會把死貓一個人留在魔域面對那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呢!萬一一個**的,她她她……她一表白被無視,示愛被打擊的無辜少女該情何以堪啊何以堪!
“哎呦我家師父主人呦,你倒是去哪兒了啊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