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清修煉丹,都養得都一身油光水滑的上好嫩肉,如何受得住這等皮肉之痛,苦楚之下,紛紛道出他人的罪孽,以求自己超脫。
什麼偷盜金銀銅器什麼為非作歹……是聽得賈珍憤怒非常,末了,還有道士揭發說,賈敬之所以遇見神明入夢之事,皆是那日受了大幻真人張法官之邀,去了清虛觀的緣故。
張道士本是榮國公的替身,就是賈珍見了,也得稱一聲張爺爺,又常往兩府裡去,同兩府的交情非同一般。
道士這話,賈珍如何肯信,只道是道士為脫罪胡亂攀誣,命人又重責了幾棍,打得那群道士是嗷嗷痛叫不已。
賈珍鎖道士也罷,打道士也罷,對賈敬而言,是一點觸動都沒有,橫豎他如今不求仙問道了,這些道士也派不上用場。
不到一月,賈敬就將玄真觀改成了蒼生觀了,也不供奉神像,只以刻寫諸如公羊,東萊,高平,古靈,龜山……等學派的其學經要而供之,一時在京中廣為流傳,視其為罕見之事。
亦有不知根底的舉子儒生,以為風雅,因此稱賈敬為真學士之風。
以至於到了後世,圍繞這個蒼生觀和隱則白雲道,出則濟蒼生的蒼生宗之間關係,亦有不少索隱考據之文章。
但賈琮聽說賈敬對玄真觀的改動後,只說一句話,我趙日天是服了。
他只是在《大羅天》中提了那麼三五句話的蒼生道啊,也有能這麼搞。
只不過既想寫蒼生道人是儒道神,嫌棄儒道流寫儒家聖人寫得太多以及於太俗,所以在盪開一筆,提到蒼生道人的時候,他乾脆用了儒家學派給蒼生道人的弟子取名。
出場語只有蒼生道人及其弟子東萊子,龜山子云雲,只有一個名字而已,賈敬究竟是怎麼別出心裁的想到這麼玩的啊?
然而賈琮穿越的時代還太早,若他見過這位面後世影視作品中的橫渠太虛氣,嶽麓誠敬言,巽齋無形道……
大抵是連吐槽都無力的。
不,賈琮應該是震驚到無語。
哦,龜波氣功什麼時候改叫太虛氣,烏鴉嘴原來又叫誠敬言啊,這位面的忍者,原來出自無形道,真是受教了!
但賈琮毫無預知力,所以他愉快地笑看賈敬轉職成功,感嘆著這年月的人真是純樸善良可愛,而他既不賣安利也不搞金融,只是勤勤懇懇地寫書幹實業,簡直是穿越者最後的良心。
當然,這位良心不免想起來,他的實業已經為了趙國基捐官而貢獻出去了,於是心中惻然,雖說他也沒虧,但男人麼,沒個事業,還能算男人嗎?
即便他現在只是個男孩兒。
如此想想,賈琮越發沒了興致,正考慮要不要去學裡圍觀寶玉搞基,忽見著趙姨娘同賈環過來了,一身綾羅綢緞,光鮮亮麗,滿臉喜氣洋洋,說道:“我那兄弟做了官,又買了新房子,再想不到有這樣的榮耀,特擺了幾桌席,請府裡諸位哥兒爺們過去吃酒,不知哥兒肯不肯賞光?”
賈琮聽趙姨娘如此說,一時也不知趙國基有何用意,故而笑道:“既是有酒席可吃,如何不去。”
因是答應了。
第二日,賈琮便與賈環一道兒去趙國基府上,卻不是當日的舊宅子,而是新買的三進小院。
擺了八桌酒席,除賈琮賈環外,賈府諸人來得並不多,賈薔來坐了一會,見無甚好戲可看,也就走了。
賈寶玉和賈璉壓根沒來,不知是不是不曾知道這事,賈蘭素來是不理這些事情,也沒過來。賈琮瞧了瞧,除了榮國府附近的街坊和一些管事下人,也就只得學裡幾個賈家遠親,估計是衝著酒席來的。
趙國基一見賈琮賈環,便忙道賈琮賈環吃不得酒,房中早預備了上等席面,領了兩人進屋。
進屋動了幾筷子,賈琮不免問起趙國基如今這官兒可當得如何?
趙國基便笑道:“可別說做官了,我哪是那當官的材料,不過是幹領俸祿罷了。哥兒可知道,章老爺將咱們往日的方子賣了許多人,怕人弄不明白,還想讓我去……我都找藉口推了。”
賈琮一笑,並不放在心上,說道:“既給出去了,也合該是他賺的。”
趙國基豎起了大拇指,讚道:“哥兒好氣魄”,然而又低聲道:“這往日的營生給了別人,哥兒可想過再做點什麼?”
賈琮頭歪了歪,再做點什麼?
隨即笑了起來,他真心想做的就是寫書,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撲街寫手的終極執念啊,奈何再沒人找他。
至於其他的,他手上又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