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緒文殿，小環小柚子等人已經備好了行李，在殿中庭候著。

“娘娘，咱們為何要走得這麼急？”

小柚子滿心不解，照理說他們幫皇后娘娘登上了那個位置，娘娘念恩，也不會怎樣才是。

“皇后她可不是什麼傻白甜聖母瑪利亞，你想想，小皇帝才一歲多些，咱們王爺可是風華正茂的雙十年紀……不說了，還是趕緊撤吧。”

樂百詩抄起包袱直接跳進密道里。

“……”

小環與小柚子面面相覷，什麼是傻白甜聖母瑪利亞？

……

湖心小島上，南宮離靜靜站在南宮羽的墓碑前。

沉默了許久，伸手入一旁的籃子裡，捧出一隻不大不小的瓷瓶。

扛起鋤頭，在南宮羽墓的邊上挖了個小小的坑，將那瓷瓶埋進去，壓實。

“五皇兄，當年若沒有你和母妃傾囊相助，便不會有現在的我。”

他眸子微垂，“拖了十年才將母妃還給你，還望你不要生氣的好。”

話音才落，一陣與深秋截然不符的暖風微微拂過，如慈母般愛憐，更如兄長之寬慰。

心中漸暖，南宮離忽笑得異常燦爛。

跪下磕了三個響頭，便不再留戀地離開。

湖對面停著一輛馬車，車頭的少女正把玩著枯草，似乎在編織著什麼。

微笑靠近，輕輕將她手中的玩意兒奪過來。

“這是什麼？”

枯草編成了兩個小小的圈兒，圈兒上還編入一朵風乾的小花兒。

當手鐲太小，耳飾又太大。

“無聊編著玩兒的。”

少女憤憤奪回，取出一塊絹布將兩隻草環小心地包好，收入袖中。

“走吧，免得一會被發現了。”樂百詩三兩下鑽入馬車內坐穩扶好。

“你要帶我這個傻王爺去哪兒呀？”

南宮離失笑了聲，也鑽進去，將她摟入懷中。

“帶你體驗人間疾苦！”

……

馬車漸行漸遠，與此同時，那深宮某處，忽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

多年後，微服巡訪的南宮無瑕來到殷州。

與先帝一般，南宮無瑕也規避了那些個極盡諂媚、富麗堂皇的落腳點，投入一家稍顯簡樸的小客棧內。

這小客棧在殷州也開了數十年，有個在生意圈子裡不算討喜的名字——緒文客棧。

餬口小鋪倒叫皇上給看中了，殷州百姓無不感慨連連。

“這位客官，您——”

年過半百的小柚子拎著毛巾上前，待他看清來人面目，卻愣在原地。

“皇，皇……”

“黃什麼黃啊，做生意最忌諱黃這個字，教了你多少遍都記不……”

堂內跑出一個風姿綽約的中年女子，待她也看清來人面目，只微微滯了下，便豪爽地笑著。

“什麼風將無瑕公子吹來啦？”

“嬸母。”

南宮無瑕行了一禮，命一旁的隨從捧上一隻錦盒。

“母親臨終前叮囑我，定要將此物物歸原主。”

錦盒開啟，一枚令牌安靜躺在裡頭。

“你說你，這麼些年盡送了些有的沒的過來，也不嫌累得慌。”

中年女子接過錦盒，南宮無瑕忽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枯草編織的小環兒。

幾年前與皇叔偶遇，似乎他手上也戴了個這玩意兒……

想起皇叔，南宮無瑕朝客棧內張望了幾眼。

“你叔釣魚去了，這人老了啊，更愛玩樂……就在城郊涇河邊，想他了便去尋罷。”

中年婦女笑道。

“不必了，他老人家開心，便是好的。”

——

【第二個位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