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心神領會,忽猛地站起來,顛顛地跑離了筵席臺。
“哎,王爺您要去哪?”
樂百詩裝模作樣地攔了下,又似拉不動一般,便被南宮離給拉跑了。
這一跑雖是吸引了不少嬪妃大臣,包括南宮痕的目光,但之前南宮離便在宴會上撒野慣了,大家免不得習以為常。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南宮離竟一路小跑到先帝祠堂前,撲通一聲跪下。
“王爺……”
樂百詩“無可奈何”,只好隨他一塊跪下,期間悄悄朝已經往這兒看過來的厲風吟使了個眼色。
“皇上,王爺他這是……”
厲風吟突兀的一句話,將所有目光給吸引了去,大家紛紛再次朝南宮離看去,均是一臉迷茫。
小王爺好好的跑去跪祠堂作甚?
南宮痕心底劃過一絲不對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好抬手中止了祭祀隊伍的表演,行至南宮離和樂百詩身前。
“小九,你這是作甚?”
他忍下心底的不滿,輕聲問道。
南宮離撇著臉,嘟囔著回話:“小離要給父皇祝壽,不要看什麼無聊的表演,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抬起頭,順手扯了扯南宮痕的明黃衣角,“皇兄,往年戌時二刻,咱們都到裡頭去給父皇祝壽了,可方才報時辰,都戌時四刻了,怎麼咱們還在看錶演呀?”
聲音不算太大,卻傳遍整個會場,大臣們思索了一番,均相視點了點頭。
“九王爺說的沒錯,這吉時就快過去了,也該開始為先帝上香請安了。”
“今年的節目時長了些,我說怎麼我那老腰都有些僵直了。”
“……”
南宮痕嘴角僵硬地扯了一下,心中腹誹,要不是你這小九兒不肯動面前那副碗筷,他也沒必要一拖再拖!
然而,筵席間大臣妃嬪們的竊竊私語聲已經若隱若現地飄入他耳中,再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心微一沉,點頭道:“小九說的沒錯,是朕疏忽了。”
“來人,備香案!”
不過片刻,為先帝祭祀用的香案立刻被抬了上來。
遵照大夏禮法,長幼有序,南宮痕既是皇帝,又是二皇子,便循著禮節先入了祠堂。
其餘人等皆在外頭候著。
太監們擺好香案,又為南宮痕點了三炷香遞上,也一一退下,只留他一人在裡頭請安祈福。
南宮痕本就心繫著他的大計劃,上香祭祀不過應付地念了幾句,草草了事。
起身將香供上案,他正要離開,卻聞那祠堂後頭有一串輕巧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心下一凜:“誰在祠堂裡?”
“我!”
南宮痕聞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緩緩回頭。
祠堂後走出一位身著素色襦裙,髮髻上別了他最為熟悉的鳳銜蘭的女子,不是夏清雪還有誰?
“清雪?!……你,你怎麼會到這兒來!”
南宮痕一陣慌亂,趕緊上前握住她纖弱的雙肩,上下打量,確定安然無恙後微微鬆了口氣。
復又緊張起來:“清雪,這兒危險,你斷不能來,會被外頭那些人發現……”
“皇上的封妃大典,身為前太子妃與追封皇后的臣妾,怎能不來?”
夏清雪狠狠掙脫他的手,嘴角微挑,勾起一抹極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