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男人嘴角微微挑了些許,輕柔地撫上樂百詩的額頭,輕輕摩挲著。
“好些了嗎?”
樂百詩點點頭,這具身體並不排斥這個男人的觸碰,反而有些依賴。
男人叫黎淵,比原主大兩歲,是她在留學期間認識的好友,臨床醫學的天才。
兩年前回國後便被她聘請來做私人醫生,控制她的哮喘症狀。
“那就好。”
黎淵轉過身去,端來一杯水,還有幾片藥片,都是原主常吃的哮喘類藥物。
乖乖地吃了藥,樂百詩望著黎淵平和無波,冷靜得有些過頭的臉,眸子微眯。
剛才發生的那些……他會不會看見了?
想罷,樂百詩忽一個激靈坐起身來,那些阿sir的動靜怎麼沒了?
對了,還有那柄“兇器”……
四下張望片刻,終於在某張小桌子上,找到那柄還用她的襯衫包裹著的斧子。
等等,她的衣服在那兒,那現在身上……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眼,鬆了口氣,身上穿著病號服呢。
——病號服是誰給換上的!
見樂百詩一臉陰晴不定,時而鬆氣時而糾結的模樣,黎淵不禁掩嘴輕笑了聲。
“咳,你怎麼會在公司。”
樂百詩乾咳一聲,緩解了下心底的小尷尬,輕聲問著。
“我這幾天要通宵趕學術論文,一直都住在公司裡,我跟你說過的。”
黎淵收走杯子,又拿了個本子出來,寫下她的服藥治療記錄。
“那……”
“我是聽到外頭有警笛聲,才出來查探情況的,誰知才開門就見你一身是血,抱著柄斧子站在門前。”
“我方才悄悄看過,那些人已經走了。”
黎淵扶著樂百詩又躺了下去,笑容多了些許無奈。
“當然,公司貌似也被他們給封鎖了。我們可能……出不去了哦。”
“意料之中。”
樂百詩嘆了口氣,這還得想辦法跑出去,否則警方聯絡不上她,嫌疑會更大。
不過話說回來,這黎大醫生似乎已經瞭解了外邊的情況,他就不懷疑是她這個手持血斧的人幹了什麼嗎……
樂百詩試著開口去問:“你……”
“你不可能殺人的。”
黎淵再次撫上她的額頭,淡笑開口,“血腥味會誘發你的哮喘症狀,你病發後,別說是砍人了,這滿是血漬的斧子,你或許都揮不動。”
“但,卻有人將你和斧子一塊放在案發現場,而且,若我沒猜錯,死者是……樂董事長,對嗎?”
樂百詩心中一緊,他居然知道!
“你……”
“你想問我為什麼知道,”
黎淵起身走向一旁的工作臺,端來一膝上型電腦,看上去好像還是原主的。
“有人給你發了封匿名郵件,我也是方才找資料時看見的。”
“……”
她倒不奇怪這貨能開啟原主的電腦和郵箱,這些密碼他都知道。
只是心底隱隱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樂百詩晃了晃腦袋,還是接過筆記本,開啟那封匿名郵件。
裡邊只有幾行英文小字。
——
Lizzie Borden took an axe,
Hit her father forty whacks.
When she saw what she had done,
She hit her mother forty-one.
——
是的,正是那首著名黑童謠——《麗茲·玻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