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來越為他們的行為感到羞恥,越來越覺得他們的那些勾當很醜惡。
歡愉只是暫時的,當激情漸漸轉為平淡,他必須冷靜、理智地思考他們的關係,他覺得自己應該從這段激情中慢慢地淡出,退到一個安全合適的距離,這樣對雙方都有利。但怎樣才算是安全的距離呢?保持關係又不至於傷害雙方家庭說起來簡單卻很難做到,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斷絕來往當然是最安全的,但真想斬斷心裡那根情思又覺得不忍,心裡有點隱痛,好像自己身上的一個寶貝要被人拿走似的。
然而,過幾天她來長明時,他還是忍不住去見了她。
她依偎著他,說:“我現在都不願意讓他碰我,他親我我都覺得噁心,滿腦子全是你。”
他說:“你丈夫為你創造了優越的物質條件,你卻偷偷跑來跟我約會,你不覺得對不起他嗎?”
她忿忿地說:“別把他想的那麼好,他在外面滿世界的*,不知道養了幾個情人,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跟他計較。”
他悻悻地問:“你不會是拿我來報復他吧?”
她說:“起初是有這個想法,後來真的愛上你了。”
她緊緊地摟著他,雙唇在他臉上、脖頸上吻著,他無法忍受,臉扭向了一邊,她說:“我要為你守身。”語氣那樣決絕,好像在發誓與她丈夫劃清界限。
他說:“你這樣愛我我很感動,但是這份禮太大了,我怕我接受不起,對你無以回報。”
她顫抖著說:“我不需要你回報,我只屬於你。”
他支吾著說:“我受之有愧,你知道我不能給你什麼,我不可能離婚,我終歸要辜負你。”
她說:“我沒有要求你離婚,我只要你心裡有我就夠了。”
“但是他畢竟是你的丈夫,你們有孩子,你們還有未來。”
“未來誰說的準,我只要抓住眼前。”
他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她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一付把一切交給他任其擺佈的楚楚可憐的神態,他的激情再一次像火一樣燃燒起來,什麼理智呀、靈魂呀、責任呀全都拋到一邊,他變成了一個沒有思想,只是被強烈的慾望支配著的人。
當一切平靜下來,當一切肉體的歡愉漸漸褪去,他的心裡除了一片蒼涼和失落,幾乎沒有精神的滿足和慰籍。
她常常往他辦公室打電話,不為任何事,只為聽到他的聲音,她說她心裡總是煩躁不安,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安定下來了,他是她的安心丸,他感到很甜蜜,儘量地呆在辦公室接她的電話。有時,她打過來的第一句話便壓低聲音問:“你那邊有沒有人?說話方便嗎?”似乎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他一聽,幸福感便從巔峰跌到谷底,也許過去他會覺得這樣很刺激、很有趣,但是現在,他覺得他們有點低階下流,陰暗齷齪,他感到羞恥。
漸漸地,他厭煩了這種遊戲,儘量迴避她,不接她的電話,她竟然打給他的同事,追問他的去向、行蹤、跟什麼人在一起,都做了什麼,事無鉅細,他越來越意識到她的愛已經成了一個負擔,重重地壓迫著他,她想控制他,把他牢牢抓在手裡,恨不得連頭髮都不肯放過,但她越是要抓緊他,他越有種想掙脫的慾望。
她竟然毫無顧忌地到他單位來找他,辦公室很多人,她很鎮定,臉上露著微笑,坦然地跟所有的人打招呼,她常聽他談論辦公室的同事,現在見面竟能一一對上號,令所有人都對她側目。她絲毫不介意在眾人面前表現他們的親熱,含情脈脈地盯著他,時而發出嬌嗔的笑聲,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無地自容。同事中不瞭解內情的人,以為她就是菁華,見了面便喊嫂子,她竟然不反對,預設了這個稱呼,謝津生連忙解釋,卻引來了一陣譏諷,她也在一邊捂著嘴竊笑。
有次,她來見他,徑直搬個凳子坐到他辦公桌前,見他沒怎麼搭理她,便從包裡拿出一條領帶,說:“你上次不是說這件襯衣沒有領帶配嗎?我今天在商店裡看到了,給你買了一條,你係上看看。” 儼然一付內當家的姿態,他不斷用眼神制止她,她佯裝不知,站起來按住他給他套上領帶,他的臉漲得通紅,把身體扭到了一邊,繫好領帶,她左右端詳,滿意地說:“挺好的,以後就戴這條。”
謝津生不得不放下工作把她送出門,她仍然不放過他,拉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他惱怒地說:“你玩得太過頭了。”
她故意問:“怎麼啦,我想你了來看你不行嗎?”
他說:“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嘛,沒什麼事不要到我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