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肖恩撐起上半身,對方坐在他的身邊,將毯子拉過來,蓋住兩個人。
肖恩被他環抱著,兩人之間是彼此的氣息。
“沒什麼,我想抱著你。”
肖恩沒有推拒他,只是側過身來也抱住了他。肖恩想,也許剛才自己在潛意識裡也在渴望著豪金斯的到來吧。
對方碎吻著肖恩的眉眼,沒有□的氣息,只是純粹地似乎要表達內心中的某種感覺。肖恩也吻上對方的下巴,輕聲道:“睡吧。”
“嗯。”豪金斯呢喃了一句,兩個人便相擁而眠。
那一刻,肖恩發覺自己缺少的東西似乎完整了起來。
瓢潑大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轉變為淅淅瀝瀝的小雨。
安德魯在樓下準備好了早餐,然後來到肖恩房前,本想伸手敲門,他停住了,想起自己很久沒有見過肖恩睡覺的樣子了。
他還記得從前和肖恩在一個連隊的時候,有一次野外訓練,他們倆被分配去伏擊某個目標。目標出現之前,他們總是輪流盯梢。輪到肖恩休息的時候,他就會閉上眼睛,趴在潛伏地點,雙手仍然扶著槍,只是下巴磕在泥巴里。閉著眼睛很安靜的模樣,甚至於有落葉從他的睫毛邊擦落都不自知。
安德魯那一刻一陣心悸,無法自己地盯著肖恩看,幾秒鐘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目標應該是在前方。
此刻,他的手握住門把,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
當他看見床上相偎的兩個人,所有的思維似乎被死死捏住,他無法去想,也無法再去支配自己的身體。
他愣在那裡,很久。
肖恩睡著的模樣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安德魯忽然在想,這份平靜是不是因為他的身旁躺著豪金斯?
安德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在沒有吵醒他們兩人的情況下將門合攏。
他緩緩走到小木屋的門前,門簷上的木製風鈴啪啪地響。
他為自己點了一支菸,靠著牆抽了起來。
空氣中都是潮溼的味道。
他對自己說,笑一下安德魯,這沒什麼大不了。
吸了一口氣,隨著菸圈在溼冷的空氣中繚繞,安德魯的唇線駁裂開淡然的弧線。
如果他是你想要的,那麼我就只好讓自己滿足於只是看著你而已了。
雖然這樣有點委屈。
此時,肖恩穿著睡衣從樓上走下來,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安德魯,你已經起來了啊!”
“是的,”安德魯轉過身來,揚了揚手中的香菸,“桌子上有早餐,你吃吧。”
肖恩拉開椅子,坐在桌前,“喲呵,安德魯……看不出來你手藝還不錯。”
安德魯依舊是看著那綿綿細雨,“你喜歡吃就行。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豪金斯做東西很難吃,記得來找我。”
肖恩楞了一下,幾秒之後才明白過來安德魯話裡面的意思。
“謝謝你,沒人做出的三明治會比你更好吃。”
只要誰都沒有越過那道界限,他們將永遠都會是朋友,沒有那些多餘的複雜情緒,肝膽相照,坦誠相對。
雨停之後,三人便收拾東西開車回去華盛頓市區。
雖然這次的打獵與燒烤被這場雨攪的很掃興,但是肖恩卻覺得自己得到了很多,特別是能和安德魯這樣毫無芥蒂地相處。
車子里正放著一首老歌,安德魯先是跟著小聲哼哼,然後肖恩也頗有興致地跟著唱了起來。兩個人越唱越大聲,□的部分安德魯更是伸出一手來搭在肖恩的肩膀上,而肖恩也仰著頭忘情地唱著。
兩人的聲音完全蓋過了原唱。
這個時候,後車座的豪金斯終於開口說話了:“這樣開車不安全。”
他一本正經的提醒之後,是安德魯與肖恩的放聲大笑。
“不愧是豪金斯啊!”肖恩回頭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覺得讓他生氣很有趣嗎?”安德魯學著豪金斯的聲音來了一句,“這樣開車不安全。”
然後肖恩又笑了起來。
“嘿,豪金斯……做人不要那麼嚴肅,不然以後肖恩拋棄你了就不會再有人能忍受你了。”安德魯擺弄了一下司機頭頂的後視鏡,看著豪金斯的臉半開玩笑地說。
豪金斯先是蹙眉,然後也領會到了他話語中的意味,輕聲道:“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他不會有離開的那天。”
“果然是自負的豪金斯啊!”這句話是安德魯與肖恩的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