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湊過去一看,地上亂七八糟的都是腳印,看來這些野豬先生們真的對我們念念不忘,半夜不睡覺也要過來看望我們,可惜,我們點的火堆阻礙了它們熱情的腳步。
“幸好咱們今天就能走出去了,晚上就不用再露宿在荒山野嶺裡,謝天謝地!”雷新說。
“那也要你們幾個走快一點,還像前幾天磨磨蹭蹭的,或者路上出點什麼事,今天晚上咱們還要在林子裡睡一夜。”王學偉烏鴉嘴的說。
中午的時候,我們和前幾天一樣,分成兩批到小溪邊洗澡,順便把頭髮也洗了一遍,整個小溪水算是讓我們給糟蹋了,上面全是泡沫,吃飯的時候,王學偉和何陽還在抱怨,說他們正洗的高興呢,發現上游漂下來一層泡沫,搞得跟重汙染一樣,嚇了他們一跳。
下午的時候,我們本想一鼓作氣走出林子,可是王學偉的烏鴉嘴靈驗了,王麗這個倒黴蛋在和張付兵打鬧的時候,兩個人跌倒在小溪裡,張付兵崴到了腳,兩個人的衣服也都溼透了,我們只能就地紮營,生火讓他們烤衣服,省的著涼感冒。這麼一耽誤,原計劃今天就重返文明世界的打算徹底泡湯,真應了王學偉說的話。
“你這個烏鴉嘴,都怪你說什麼路上出點事,現在真出事了吧,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雷新說。
“這能怪我嗎?都怪王麗和張付兵才對……”王學偉可憐兮兮的申辯。
王麗不高興了:“這話說的,就跟我們倆是故意的一樣,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是個瘟神呢?”
“不管你說什麼,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你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偏偏總是說些倒黴催的話,王學偉你真欠扁。”何陽也對我們要多做一天野人很不滿。
王學偉被我們七嘴八舌批判的一無是處,最開始還敢反駁兩句,後來一句話也不敢說了,用無辜有可憐的眼神看著炮轟他的我們,那小模樣,就跟犯了錯的小狗似地。
“回市裡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洗個澡,這幾天都是隨便擦擦身子,我都感覺身上快發黴了。”晚飯後大家坐一起閒聊時王麗說。
“我也是我也是,我還要躺床上好好睡一覺,現在看見睡袋頭就開始發矇。”何陽積極響應。
“你睡的還少啊,每天都是你起的最晚。”王學偉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我說:“以前總是覺得人多的地方太吵,當了一個星期野人之後,我都開始懷念家裡小販的吆喝聲了。”
“呵呵,我也有同感。幸虧咱們人多,要不然還難受呢。”沈林贊同。
雷鵬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我回市裡第一要做的是找個飯店大吃一頓,這幾天不是野菜就是野蘑菇,再不就是野雞鳥蛋,我都快忘了家常菜什麼味道了。”
“我倒是覺得這幾天過的挺有意思,咱們不但吃了各種野味,還學了不少知識。”國嬈說。
“是學了不少東西,知道怎麼抓野雞才最有效率,什麼樹上有鳥蛋,哦,我還學會鑽木取火了,這些能算是知識嗎?”何陽說。
“怎麼不算,最起碼以後萬一你一個人到深山老林裡餓不死了。”我說。
“我還學會用一隻腳走路了。”張付兵說。
王麗沒好氣的說:“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和我吵了!”
當夜無話,第二天上午,我們終於走出了森林,重新看到人煙,感覺上我們簡直就是懷著激動地心情,走向七天前借宿的那戶人家。
回到家之後,二話不說,一頭鑽進浴室,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把這幾天累積的衣服洗乾淨,這才慢悠悠晃到老媽跟前。
“今年你們又跑哪兒玩去了?”老媽饒有興致的問。
“跑深山老林裡當野人去了。”我回答。
“就你們玩裡花哨,哪根我們這些人啊,一輩子都沒出過市。”
“這能怪我嗎?去年我就說讓我爹你們倆出去轉轉,還不是你不去。”
“去年我不是住院了,哪也去不成不是。”
“那就今年去呀,又沒人攔著你。”
“我跟你爹都出去了,店咋辦?總不能關門吧?還有劉東,你說是帶著他呀,還是把他留家裡?”老**顧慮還挺多。
“店裡有我呢,反正夏天生意也不好,我一個人也能招呼的過來,劉東也留家裡,他今年也三歲了,明天就把他送幼兒園去,這你總放心了吧?”我一一為她排憂解難。
老媽心動了,思索著說:“那我跟你爹商量商量,要是他也同意,那我們倆就去趟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