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是怎麼樣能找一個好工作,早點掙錢好報答九師姐他們,從來沒想過要在武館一直呆下去,七師兄和九師姐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前兩天專門找過我,讓我有機會幫著勸勸她,也不知道她能聽進去多少。
在陳家村的日子無需多言,總是單調枯燥的練功練功再練功,以前我還會攛掇著幾個小師侄們,想辦法整整三師兄,今年也沒興趣了,三師兄也越來越有威嚴,小輩們在他面前個個都噤若寒蟬,這樣的三師兄,讓我覺得很陌生,幸虧他在面對我的時候,眼裡還流露出一點笑意,讓我知道這還是那個寵著我的三師兄,讓我可以放心的把小旭拜託給他。
師父似乎更加清瘦了,平時看起來就是一個老頑童糟老頭,只有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證明這個老人不是一般人,他老人家今年已經八十七了,頭髮雪白雪白的,這兩年還留起了鬍子,一小撮山羊鬍給他增加了幾分可笑,他老人家現在是師門小輩最喜歡親近的師祖級人物,那些小傢伙們都喜歡纏著他講故事,在三師兄那裡受了氣,也都喜歡找他傾訴,他會一點都不顧及三師兄的威嚴,只要有人三師兄的狀,他就替別人出氣,無形中讓三師兄的形象變得搞笑了很多。
187、悲傷往事
因為師父總是以整三師兄為樂,經常庇護那些被三師兄訓練的小傢伙,還得到了一個好玩的外號“救世主”,是一個跟著自己父母在外面上過幾年學的調皮孩子起的,隨後就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可。
在陳家村的日子雖然單調枯燥,但是也很充實,每天都可以和一群人一起練功,也是一種快樂,每一年,我剛來的時候都想快點過完一個月,早點回家,等到要走的時候,卻又總是捨不得,每一年都是,認真的很奇怪,對不對?
不過,不管我是想讓時間走快點還是走慢點,時間都不聽我的話,任性的按照自己的步伐,不緊不慢的走著,我還是要告別師父他們,因為我家裡也有親人在等著我回去。
今年我不得不回去,因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須去做。因為今年是我老爹最重要的一年,如果他能逃脫病魔的控制的話,我就不用再承受喪父之痛,就是萬一他還是和前世一樣,仍然是被同一個疾病纏身,我也要早做準備,帶他到最好的醫院去治療,儘可能的延長他的生命,讓他能多陪我們幾年。
前世,老爹被檢查出癌症,從確診到死亡,中間只有五個半月,而且,最後一個月他就完全是在床上度過的,那時我在外地讀書,要財力沒財力要人力沒人力,什麼忙都幫不上,我還清楚的記得,當我趕回家時,老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的一句意識清醒的話:“妮兒啊,你爹活不成了啊……”,這句話簡直可以說是他的遺言,因為隨後他就陷入意識混亂狀態,再也沒有清醒過,六天後,他永遠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很奇怪,當時我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掉,甚至看著瘦的皮包骨頭的他,需要注射藥品止疼的他,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他,我都覺得死亡對他來說都是一種仁慈,活著才是受罪。然後在他的葬禮上,我的幾個“賢惠”的嫂嫂,一個個哭的死去活來,但是眼裡卻沒有一滴眼淚,我唯一的感覺就是一場鬧劇,整個葬禮從頭到尾,我還是沒有哭,甚至都感覺不到悲傷,心裡一片平靜。
我以為我是不悲傷的,所以我才這麼平靜,參加完葬禮,照樣和朋友們一起玩,一起笑,芳菲說我很堅強,我也認為我很堅強,後來我才知道,不管是平靜也好,堅強也好,都只是因為我根本沒接收這個事實,在老爹去世之後我第一次哭,是在我放假回家後,習慣性的想跟他說聲“我回來了”,卻驀然發現,那個人已經永遠不會默默的給我做飯,偷偷的給我零花錢,甚至再也不會應一聲了,那時我淚如雨下,哭的不能自已。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想起他,不能提起他,別人說我爸如何如何的時候,我就說我媽怎麼樣怎麼樣,只要不想起他,我就不會難受,這也造成我在這一世,養成了一個很奇怪的習慣,不管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回到家,都要大聲喊他一嗓子,在家裡,有一段時間看不見他,也要把他喊出來,聽著他答應一聲“哎”,甚至是不耐煩的問我幹啥,我就會馬上放下心來,才敢確定,他真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我記憶中把握不住的幻影。
我愛錢,因為我總認為以前老爹的病,就是因為要掙錢,所以才會拼命勞動,才會生病,就是因為沒有錢,才不能接受最先進的治療,才會僅僅活了五個月,我覺得我要是有很多很多的錢,老爹和老媽就不用那麼辛苦,也許也就不會生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