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
'卷'正文 217孩子沒有了 但席歡的病還在。
童滿琰縱容她的結果就是 她抽菸 喝酒 吸毒 玩槍 甚至————安靜站在人家床前看人做。愛。
她會在夜晚的時候赤腳慢慢的走到我的房間 悄無聲息的開啟門 然後像個鬼魅一樣站在床邊 你甚至都聽不到她的呼吸。
而她到底做過什麼 她清醒的時候是根本就不知道的。
她甚至忘記了她有過一個孩子 還有 小景是童滿琰哥哥的事情。不過 她很珍惜一件東西 那就是童滿琰和她手上的那對銀戒。可以這樣說 如果席歡不犯病的話
她和以前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只是安靜了一些 不太喜歡出門 窩在書房裡看書 或者散步。
Hitchcock說過一句話:懸念就像女人 想象的空間越多 就越讓人興奮。
這兩個主語如果調換位置 我想 也是可以成立的。女人一旦成為懸念 吞噬的就不只是人的感官。
不得不說 席歡有時候說出來的話總結在一起 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懸念 你永遠都不知道她那個腦袋裡下一刻又會蹦出什麼瘋狂來讓你招架不住。也許 她天生就是一個瘋子
還是一個帶著佛 的瘋子!
在帝國大廈那次 她沒把人都嚇死!
那時候 她的頭髮已經長到及肩了 那麼冷的天 就站在高高的平臺上 像個在走獨木橋的孤兒 一步一步 嘴裡唸唸有詞:
我只是 荒涼冬季裡困於孤島的釣客
渡口早已冰閉
眾鳥飛絕 我只能
玩自己
嗓子唱出血水
腸子冒著炊煙
顱骨抵住趾骨
裝反的眼睛
惡狠狠的盯著
內向的臟器
敵人安在!
楚歌安在!
逝水安在!
我把劍四顧
無處下手
又愴愴然插回自己的身體———
我多怕她就這麼被風給刮下去 但是————更怕她就這樣乾脆的跳下去。
童滿琰 他站在隱秘處 我知道 他比我還怕。
壯著膽子 我往前走了兩步: 席歡 你下來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終於肯回頭看我一眼 笑的像個孩子一樣 嘴裡卻說: 把槍給我 我知道你有。
我沒動。
她還是很平靜的: 你要是不給我 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你知道我敢。
現在 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敢不敢 這個瘋子 只有會不會。
我把槍還是遞給她了。
席歡 手裡拿著槍 慢慢的舉過頭頂 厲聲呼道: 敵人安在!楚歌安在!逝水安在!
砰砰砰!
她對著月亮 放了三聲空槍。
然後平靜的從高臺上跳下里 自己依然平靜的拿出手機撥了911。
然後就是縮在牆角等著FBI來抓她。
我們不怕FBI 就怕席歡。
警察來的時候 童滿琰與他們做交易 這個時候我就派上用場了 席歡的神經鑑定證明我可是一直放在身上 警察局當然不會抓一個神經病去坐牢 加上 她只是放了空槍 而且
童滿琰有持槍證 甚至席歡都有。
這件事在警察局這片不了了之。
可席歡 從頂樓下來之後卻蜷縮在一個骯髒的垃圾堆旁邊 一直啃著自己的指甲 一直啃著————
清潔工人來打掃的時候 她竟然用一種期盼的眼光看著他們 她在希望什麼?可當清潔工人對她毫無理會之後 她忽然站起來歇斯底里地追趕垃圾車: 你們把我也帶走
我也是垃圾!
站在暗處的我和童滿琰 清楚的看到 她眼中的絕望————席歡 心裡也是苦的吧。
對於這些她自己逼著自己所做出來的一系列事情 她全會自動自發的在腦子裡都把安裝在我的身上 因為 我是她的醫生 是每次她發病的時候直接面對她的人。
我和童滿琰的交情到底有多好 真不願意說了 自認為 作為他的朋友 對他及他老婆的付出 真的算是偉大!這女人的黑鍋 全讓我背了。
還記得 童滿琰把席歡從針筒堆裡 酒瓶子裡抱出來的時候 她躲在他的懷裡 輕輕的說: 我想去一個滿是野獸也叢林的地方 那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