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直直地停留在我的臉上,端詳了半日,才開口道:“本宮以為,公主是知道本宮要來的。”
我輕笑:“那麼,娘娘是來向本宮求情的?”替千緋求情麼?
她的臉色又蒼白了一些,手上的帕子微微攥緊,咬著唇開口:“本宮只是想不通,公主為何要與本宮的姐姐過不去?”
我淺笑一聲道:“娘娘錯了,不是本宮和她過不去,是她自己找上門的麻煩。要怪,只能怪她運氣不好,還衝撞了皇上,此事,本宮也保不了她。”
她的黛眉一擰,冷聲道:“公主若是沒有使什麼心計,姐姐過撞上那樣的事麼?”
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呵,莫不是她自己成日活在算計之中,以至於,我說了實話,她倒是不信了。
見我笑了,她又道:“公主此刻還不是天朝的妃子,卻已經開始步步為營,編排後宮的嬪妃了。”她看著我,接著道, “公主以為得盡皇上的寵愛,就可以為所欲為?”
她的話,令我稍稍一個恍惚。
還記得那時候,便是她告訴我,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是無法保金我的。我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可,事實卻讓我看到了,她的錯。
夏侯子衿從來,將我保護得那樣好,不是麼?
輕蔑一笑,我直面著她:“貴嬪娘娘今日來,不會是隻想與本宮說這句話吧?這個,就不牢娘娘費心了。娘娘若是有這個閒工夫,不如,趁早去熙寧宮,向皇上和太后,討了小皇子過去。他總算是娘娘的親侄子,想來,娘娘也會疼惜如親子的。”
語畢,見她的臉色徒然一變,咬著牙道: “公主覺得拆散人家母子是件很高興的事麼?”
我一怔,她倒是不提要將小皇子過繼的事情。淺聲道:“娘娘這話說的,這事和本宮一點關係都沒有。娘娘若是有問題,便去找皇上說。不過本宮看,似乎娘娘也不怎麼願意,將小皇子過繼過來啊?”
仔細看著面前之人,將她的表情一一盡收眼底。
她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稍稍側了身,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微微握緊了雙手,難道說,連她,都不敢要小皇子麼?如果是真的,那麼我基本可以肯定,小皇子真的,有問題。
她不說話,我依舊不動聲色地開口:“昨夜皇上還說,欠了小皇子的滿月酒未辦,屆時,肯定是要好好補上的。興許那時候,便會將小皇子過繼給她人了。
本宮還以為,依貴嬪娘娘與小媛的感情,您會掀�這個口呢。”
她咬著唇,終是開口:“公主為何這麼在意小皇子的去留?還是公主根本,知道一些事?”
我睨視著她:“你覺得本宮知道什麼?”
她卻是不再回答,只笑道:“不看著公主的臉,只是聽著聲音,公主倒是叫本宮想起了一個人。”
心下微驚,她話裡的意思,我自然是知道的。那日我與夏侯子衿一道回皇都的時候,她看著我的眸子裡,就有一抹探究之意。
看來今日,除了千緋的事情,她還是想要,試探試探我的。
我也不避諱,縱然她知道了,又如何?
直面問她:“誰?”
千綠怔了下,終是緩緩轉身,正對著我,櫻唇輕啟:“這個人是誰,想來公主心裡,也清楚著,不是麼?”她不待我開口,又道,“何以公主回宮,太后先召見了你?何以公主要選擇住在景泰宮?何以今日,芳涵突然自縊了?”
我淺笑著看著她,她很厲害,可以注意到這麼多的細節。
她卻是嘆息一聲道:“原來你有那麼多的秘密,別人不知,而太后和皇上,卻知道。”
笑著開口:“所以……”
她冷了臉色:“所以,即便本宮說出事實,怕是也沒人會信。到時候,本宮還會落得一個汙衊貴妃,欺君罔上的罪名。”
她倒是看得透徹,卻獨獨不問我的臉是怎麼回事。可她卻知道,此事一旦說了出來,那時候我的欺君之罪沒有被捅破,如今誰還有證據再說?如今千綠要說,那豈不是威了夏侯子衿欺瞞了天下人?
呵,這個是罪名,怕是誰都擔當不起的。
我不說話,她又道:“我今日來,便是想確定這件事。如今看來,倒還真是真的了。”說到此,她彷彿是略微鬆了口氣, “顧少爺的事,為何不求皇上?”
指尖微顫,我倒是未曾想到,她會突然提及顧卿恆。
淺笑一聲道:“你要護著的人,還挺多的啊。”
一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