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晚涼未晉王妃。
這樣的訊息,與我來說,是驚訝的。
原來,那時候晚涼離開之時,便已經有了身孕。想來,又忍不住要笑。那一日,我與夏侯子衿站在高高的城樓上,隔得太遠,果真是瞧不清楚的。
全公公說的時候,我正在熙寧宮。本來,太后是不管這些事了,不過晉王的孩子,終歸是她的孫子。何況,晉封了晚涼為王妃,那麼這個孩子,便是世子。
全公公笑著開口:“太后,皇上說了,此事問問您,您看怎麼樣?”
太后笑著轉向我:“皇后以為呢?”
我微微一怔,太后還不知道芳涵與晚涼的關係。或者,太后連芳涵當年對夏侯子衿下毒一事,也是不知道的。
晚涼……
我彷彿又看見那一年,她從驛館回來,笑著說起“後來回來的時候,王爺,問了奴婢的名字”時的話。
一晃,近兩年的時光了。
悄然握緊了手中的帕子,我淺笑出聲:“此事,母后覺得好就好。臣妾,沒有異議。”
過去了,沒有必要再去糾結。
太后笑著開口:“你去告訴皇上,此事讓皇上自個兒定奪。讓皇上下旨的時候,說,有空,便讓晉王妃帶了世子回皇都來,給哀家看看。”
全公公忙點頭應聲:“是,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去。”
太后又看向我,臉上抑制不住的喜悅:“皇后啊,哀家如今最開心的,便是那徐太醫在告辭歸鄉的時候,說醫好了你的身子。如今哀家看著皇上開心,哀家心裡,也開心得跟什麼似的。”
我一手撫上肚子,盈盈淺笑。
聖旨在第二日便下了,夏侯子衿給晉王世子賜字——昭。
辰昭。
我想,晚涼知道了,定會開心。
元光五年的夏季來得特別早,天很快就熱起來。
一直到八月,也不見涼下去。
用帕子輕拭著額角的汗,思音便跑出去找了扇子來。只因太醫說,多吃不得冰鎮的東西,夏侯子衿便緊張得根本不讓我吃。
有時候想想,他才像個孩子。
思音取了扇子來,在我身後扇著。
我便問她:“聽說皇上今日出宮去了?”
“嗯。”她點了頭,開口道,“奴婢聽說,城郊上空出現了七彩祥雲。”
七彩祥雲。
不知為何,突然想笑,想來,是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了。
坐了會兒,便欲起身回房。
思音幫擱下了扇子來扶我,走了幾步,突然覺得肚子一陣痛。不免皺眉停下了腳步,思音忙問:“娘娘怎麼了?”
我搖搖頭,笑道:“沒什麼,他踢了本宮一腳。”
聞言,她才放心地笑:“看來是個調皮的孩子呢。”
思音扶我回了寢宮,才在床沿坐下,那陣痛又上來了。我咬著牙,隔了會兒,又稍稍好一些。思音終是瞧出了不對勁,俯身下來問: “娘娘怎麼了?奴婢看娘娘的臉色不大好。”
我才要開口,突然又一陣痛襲來,我忍不住叫出聲來。
思音嚇白了臉,我緊抓著她的手臂道:“好痛!”
思音忙扶住我的身子,急著叫:“娘娘……娘娘您是不是要生了?”她猛地轉向外頭,大叫著, “來人啊!宣太醫!皇后娘娘要生了!來人啊……”
太醫很快來了,穩婆也被請來了。
陣痛起先隔了會兒,才會推上來一陣。
而後,慢慢地變得頻繁起來。
我忍不住叫出聲來,好痛啊,原來生孩子,這麼痛。
太醫上前來把了脈,朝穩婆點點頭。
思音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不停地擦拭著我額上的汗,我感覺出了,她的手也不住地顫抖著。一面,還要說:“娘娘您忍著點,很快是就沒事了。”
很快,便聽得外頭傳來太后的聲音:“皇后如何?”
不知是誰說了句:“娘娘?}臭要生了,太后您還是不要進去。”
再後來的話,我已經聽不清楚,肚子痛得厲害。也不知是誰塞了棉?}白讓我咬著,我彷彿,要使盡了力氣。
“娘娘,皇后娘娘,您用力啊!”穩婆的聲音自下頭傳來,“娘娘再用力!
,,
我用力了,已經很用力了。
好痛啊。
“娘娘,娘娘……”思音在一旁一遍遍地叫我,她是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