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寶狼的臉色出奇不好，以前每每見到箐箐，就算心情再糟糕也能平和一些，可今天不同。

箐箐當然沒有發現不尋常，只是一雙眼眸竟然不由自主地望向依然放在籮帳後面的那個櫃子上，那個角落中，彷彿缺失了什麼東西……

籃她看著角落，而他，卻看著她。

一雙臂膀將她強硬地扳過來，緊緊固住，“看著我！”

箐箐的下巴被他捏得疼了，皺了皺眉，卻也聽話得將視線轉到他滿是怒意也滿是受傷的眼睛裡。

裴“你根本就什麼都記得，是不是？”從她看向原本放置碧昀弩和草戒的地方時，他就知道了，原來還以為她自從把身上的一魄給了納蘭，她就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不記得以前的一切，也不記得慕玄霆……可，這個夢太美，也太短。

箐箐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他胸前的衣衫抓起，把自己的臉深深埋進。

如果不是慕玄霆再次出現在她的生命力，她想她會忘記，安然跟寶狼度過一生……

“對不起……”她埋在他胸膛悶悶出聲，分明是溼潤了的嗓音。

一句對不起根本無足輕重，跟這麼多年寶狼無微不至地照顧想比，這一句對不起根本是輕如鴻毛。

可是除了這三個字，箐箐再也無法表達自己的歉意。

愛，給不了就是給不了。

即使能夠給予的一點點情，她曾經嘗試過了，而寶狼也絲毫不在意她給的是愛還是情，不管是什麼，他始終能在她身邊。

寶狼抬起她滿是淚痕的臉，果然，她什麼都記得。

重新再看一遍她靜美的五官，視線一路向下，落上她粉紅的唇瓣，傾身……

輕柔的吻只停留在唇片上，連她哭泣的顫抖都收納進他的輕吻中。

上一次，他說，讓她做他的妹妹……也是這般輕輕的吮吻……

“如果忘不掉，如果放不開，如果還愛……”寶狼在她的唇瓣呢喃，“就別放棄！”

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是，在這段愛戀之中，他固執地從未放過手，即使得到今天這樣的結果，他寶狼都不會後悔！

只是現在，他必須放開了……

“好好休息，今天……我很忙，晚上不陪你了……”猛然將箐箐推離自己，卻有幾分像倉皇而逃，就奪門而去。

箐箐呆立在原地，她當然知道，寶狼可能以後都不會再那樣不管時間多少的陪她了，再也不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床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躺上去的，只是她的脊背貼上床板的時候，她才有了點反應，拉過被子，將自己的整張臉都矇住，她真的應該好好去想想今後的路該怎麼走。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寶狼跑出箐箐的院子，倚在一個柱子的後面，呼吸有些艱難。

良久，他才挪動已經麻木的腿，往自己的書房走去，五年了，留她在身邊五年……該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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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玄霆在王宮中兜兜轉轉，其實他早就已經熟悉了這裡的地形，也知道箐箐住在什麼地方，只是他不想逼她。

這一次，雖然寶狼清楚他是東祁的國君，可現在自己未帶一兵一卒，在這寶碇國也不是萬無一失，依然需要處處小心，不過，為了箐箐一切都是值得。

就是漫無目的地閒逛，慕玄霆就隱隱聽到陣陣稚嫩的童音。

這些年，他只要一看到孩子，就能想到箐箐當時懷孕的情景，腳步就不由向著聲音的方向而去。

眼前，是彎彎曲曲的石子路，兩旁層層疊疊的花草交映，奼紫嫣紅的花偶爾會有幾顆伸出到小路上，卻也別有一番賞心悅目的風景。

石子路的盡頭，是一處水榭亭臺，看得出來是平時遊耍休息的地方。

此刻，上面有兩個孩子嬉戲，慕玄霆看著就覺得很溫馨，恍然回神的時候，人就已經站在兩個孩子的身邊了。

“叫什麼名字？”慕玄霆拉住其中的女孩子，蹲下身問。

女孩兒毫不扭捏，“我叫思念，我哥哥叫思遠！”女孩兒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肥嘟嘟的小臉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煞是惹人喜愛。

那雙眼睛，水得清透，沒有沾染世俗的雜質，卻好像……好像……她。

“告訴我，你們的爹是誰？”慕玄霆看著已經跑過來的男孩子，同時問他們二人。

兩個孩子睜大眼睛，你看我我看你的，要知道，這王宮之中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