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得理不饒人的粉衣丫頭顯然不聽她這一套,聞之不由嗤笑道:“喲,這又來個認錯人的!嘖嘖,我們小姐天仙樣的人物,怎麼就那麼不幸,竟是盡與你們這些登徒浪子的熟人相似?得了得了,我知道你們這些男人的心思,不就覬覦小姐的美色想要前來勾搭嗎?哼,都動手來拉了,還裝清高,當別人都傻子不成!”。
“你——”齊元一陣語塞,卻聽那個一直沉默不言的女子淡淡地開了聲:“都退下吧,既是認錯人,我們也不必斤斤計較!容兒,我們走吧!”。
“小姐請等等!”聽著那聲有些熟悉的聲音,金不離心底再度一動,想也未想,便再度出聲喚住了紫衣女子,讓對方秀眉一斂,並未轉身;只是背對著金不離,清聲道:“公子還有何事?”。
“請問小姐,是花滿樓的人嗎?”有些遲疑地看著那四名黑衣男人,適才在他們對著紫衣女子抱拳行禮之時,她分明看到幾人的手背之上,清楚地刻著同樣的紋龍標誌。
顯然,這些人是身為龍在天的逸親自調教出來的屬下,而這女子的聲音又與前日在長安街巷道那名坐於花滿樓車輛中的女子那樣相似……
可是,那些人卻對自己恍如不識,一心只護著眼前的這個女子;讓她,一顆本就低落的心,也不自覺地越發沉重。
紫衣女子並未應答,只是她身邊的丫環卻是暗暗驚奇地回頭看了金不離一眼,讓她心底一澀,便見那紫衣女子已經帶著她的丫環,款款地繼續拾階而上。
而那四個黑衣人也絲豪不畏熱的跟隨在其幾步開外,那恭敬而謹慎的態度,突然間,剌痛了金不離的眼。
“雲兒,等等我!”一聲清朗的聲音從身後追向紫衣女子,當金不離訝異地回頭之時,意外對上鳳清歌一張滿是急切的臉孔;讓他也是微微一愣,雖已越過了金不離,卻還是回頭而看,一雙俊眸中,滿是熟悉又陌生的疑惑。
金不離忙轉身帶著唐銘與齊元動身離去,身後的男子卻突然出聲喚住了她,問道:“這位公子好面熟?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聲息一調,金不離不想竟會在此遇上鳳清歌,怕被他認出,便故意壓低聲音,摺扇一搖,轉頭笑道:“在下賈君紫,不知公子有何賜教?”。
“賈君紫?原來你便是那商界奇才賈君紫!”鳳清歌明顯一愣,不想世人口中的俊美富商竟是如此的丰神俊朗,難怪人人談及此人,都是景仰萬分。
果然,這般年輕而俊美的男子竟隻手間風雲天下,實在是不可多得之人才。
“容兒,我們走!”紫衣女子回頭看了二人一眼,而後若有所思地盯著金不離半晌,這才再度輕拾裙襬,悄然而去。
鳳清歌聞聲神情一變,抬扇對著金不離微微一拱,回敬道:“在下姓鳳,還有事先行一步了!日後有機會,在下定會前往拜會公子!”。
而後不等金不離應聲,他便快步追著紫衣女子上去,邊行邊喚道:“雲兒,等等我!”。
“鳳公子,小女子已經說過公子是認錯了人,為何公子還要幾次三番地前來糾纏?”。
“雲兒,我不會認錯人的,我知道你不肯認我,不過我願意等!這麼多年我都等了,也終於讓我等回了你!不管你肯不肯承認,我知道你就是雲兒!”……
二人的對話越去越遠,金不離行走的腳步也越發虛浮。
只覺心底被一陣無法排解的煩悶壓抑得有些透不氣來,頭頂的太陽也越來越熱,只熱得她,細汗直沁,卻是手心冰冷。
雲兒……原來自己並未猜錯,她,果然是那日馬車之中的那個女子。
而她,也確實是花滿樓的女子。
雪蓮,聖潔之意。
從她的標誌花與隨便出門上香便有他的親信緊密相隨,想來她的地位,也是至高無比的吧……
“公子小心!”腳底一個虛浮,一旁的唐銘忙快手扶住了她,讓金不離抬袖輕拭一下滿是虛汗的額頭,虛弱道:“我沒事,只是這天,太熱了!”。
“公子別介意,我想那四個人,定是龍公子新近才招的……”齊元看著公子的神情,雖是少年無知,卻也知道公子與龍在天之間的關係。
而方才看著龍公子的人對公子冷若冰霜,他的心裡也十分不是滋味,試著出聲安慰,卻被唐銘抬眼冷冷地制止了他的越說越亂,讓齊元也是滿面漲紅,吶吶地噤了聲,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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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手冷卻虛汗不斷地回到紫若居,有下人忙跑來告訴她,說是金夫人與金二小姐此時正在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