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不離自那日見過金有為之後,才聽聞了近期萬金金號被人暗中陷害的事情,當日與有為在紫雲居分析了一下細節情勢後,次日她便親自去了所有出事的各行商號,第一次正式地以賈君紫的身份公開示人。
之後,一切便在金不離的預料之下如期而至,那些原先鬧事的人開始鬧得更兇,而看熱鬧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但是萬金金號各店的生意卻越來越差;眾人都對萬金金鋪的假金之事半信半疑,並有大部分人聽信了市井近起的謠信,懷疑賈君紫乃是南月國身份至高之人的細作,前來西臨只是受主之託,以不實之物謀取西臨百姓的錢財,並以酒樓、藥鋪等地,一點點地對西臨百姓投放慢性毒物,以毒害西臨百姓,造成西臨人丁稀少、體質衰弱。
對於這種分明是有人挑起事端的一系列相關事件,金不離只是很認真地聽了一下金有為與眾人的分析,而後她甚至連眼睛眨也不眨,便直接地給出了一個讓眾人都無比震驚的答案。
她直言,此事並非任何一個同行製造出來的事端,雖不排除有同行參與其內,但是真正的幕後主使之人,乃是一個實力雄厚、野心磅磗的強勁之國。
據她的分析,這個國家不是西臨,不是南月,也不會是幾度與西臨交戰均以落敗而告終的北滄國。
而是,近年一直與諸國均相安無事的東瑞國。
對她的這個驚人之語,眾人根本無法置信,不解只是一些訛作欺騙的小手段,如何會攀升到國家陰謀之事,而且還扯上了一個東瑞國。
如此事是真,那萬金金號只是剛剛起步,如何便會被其盯上?
更何況就算萬金金鋪經營不下去,那對它東瑞國也不會有什麼好處,作為一個國家,將主意打在一家新運營的商行之上,是不是顯得有些匪夷所思?
而金不離也並非是一眼便看透這其中的玄機,只是憑著感覺,她知道自己這次遇到了一個強勁的敵手。
至於他們選中了萬金,其實只是一個巧合。嚴格的說來,他們選中的應該是從前的金家。
初時,她也只是以為這是同行之間的竟爭手段,以為是有人想打擊萬金的生意,從而使得萬金金行的生意受損。
可是在聽到那些空穴來風的瑤傳之後,她聯想到此人竟能夠熟練地控制金家在其他地區的成員與運作,還做得如此的天衣無縫,說明此人的勢力一定要比金家大得多才行。
如今的萬金,雖說全都剛剛起步,外強中乾,但是如此龐大而多元化的發展規模,根本不是普通的同行可以輕易憾動得了;更不會在萬金的勢頭開始如日中天地上升之時,還能夠讓有為與柳無邪雙雙暗查了這麼久,都豪無眉目。
而她之所以斷定非他國只是東瑞國,一則因為若是西臨或南月之中的任何一國,那金家的底細早已暴露在世人的眼中,根本不會依舊維持著如今的局面;而北滄國與西臨有過幾次的戰爭,若其有這般精明沉穩的佈局,那北滄也根本不會幾次大敗給西臨。
而那個從來與諸國相安無事,又在四國之中屬於極度強大的國家,她相信,在北滄潰敗、西臨人心惶惶不安、南月新有君登基,三國均被瑣碎之事忙碌得有些應顧不暇時,唯有東瑞穩坐高臺,也是唯一有時間和精力玩弄此等坐收漁翁之利的一方。
他們選中金家最大的原因,便是因為無論從地區的覆蓋面還是行業的廣泛面,金家無疑是西臨最大、最全面的一個商號;如果說對方成功地控制了金家,那也等於控制了西臨的大半個經濟命脈。
到時候,無論是利用金家給他們賺取銀兩作戰資還是突然將金家釜底抽薪,對如今的西臨都將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只是,金家的敗落也只是近兩年才開始,所以她以為,對方應該是兩前之年便開始盯上的金家,那對於金家如今的形勢,她的心底也突然升起一絲生冷寒意。
如果對方已完全地清楚金家的實力,那麼對方是不是也清楚如今的萬金,實則就是一個偷天挽日的金家?
也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其實只是金家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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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四日下午,鳳天逸帶給金不離一個證實了她猜測的訊息,說是西臨最商有的船業龍頭——‘一帆風順’商號近日遭遇了與萬金相似的處境。
不僅其在各大港口用一年多時間精心趕造的船隻相繼沉沒在各個江域海口,更是因此事件而使得原先訂貨的客商紛紛要求退貨,其損失幾乎是一下子使得‘一帆風順’陷入萬劫不覆之地。
而那批購買船隻的客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