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什麼,與大姐這般的嗎?”心底一動,明知她說的是什麼,他卻故意曲解她的話意。
只是想聽出,在她的心中,自己佔著幾許分量。
果然,金不離聞言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當然不是這樣的感情,雖然大姐與你感情深厚,可是我們這份感情是靠血緣而維繫的,就是一種親情的表現。而大姐想你明白的那種感情叫作愛情,是一種讓人牽念,讓人心動的美妙情感。呵,等你日後找到了心儀的女子,那你就會明白大姐所指的愛情,是什麼感情了!”。
“愛情?真的是美好的嗎?”他痴痴地看著她問,見到她點頭,不覺扯唇笑了:“可是世人為何都說,愛是折磨人的,如同一把無形的利劍,可以輕易地剌傷你的心房,剌得你遍體磷傷……”。
他的神情變得太快,那滿是苦澀的笑容突然讓金不離產生一種幻覺,彷彿眼前的三弟根不是那個不經世事的少年,而是一個飽經情傷的憂鬱男子。
這樣的三弟突然讓她生出一絲心疼,想他幾年來全都是被世人誤會與恥笑,想來對那份人人嚮往的美好愛情也成了奢望,竟然在心底生出如此悲負情緒。
“愛情確實會折磨人。可是三弟,如果有一天,你真正懂了愛情,你會發現,再折磨的愛情,只要你動了心,那麼它會變得美好!你只聽說了愛情的可怕之處,那你不是也聽說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嗎?那便是形容一個美好而真摯的感情若在心底,即使你所愛的人缺點再多,在你的眼中,也是完美無缺的!”輕輕地伸手拍撫上他的手背,金不離的眼中充滿了憐愛,輕笑道:
“所以三弟別怕,若有了心儀的女子,大姐一定會幫你的。世人傳言再盛終擬不過事實。等到三弟有了心儀的女子時,大姐便親自向她證明大姐的真實身份,絕不會讓三弟的愛情因這個虛無的身份而累。”。
“不可以!”金有為突然反握住金不離的手掌,那堅定的神情讓她微微一愣,卻聽他隨即神情一轉,搖頭說道:“我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如今的金家需要我們,大姐不可以隨隨便便暴露自己的身份。大姐的話我聽明白了,可是到如今,還沒有哪個女子可以輕易地入得了我的眼……或許,是我的大姐太優秀了,總覺得,世上的女子雖多,卻再無獨特。”。
聽他耍貧嘴地笑著,金不離也心底一鬆,溫柔地抽手揉上他的發頂,笑道:“那是因為有為還沒有遇到真正讓你心動的女子,等你遇到,你便不再覺得大姐有多優秀了。”。
“那我便慢慢等吧,反正這一生,若遇不上真正讓我心動的女子,我寧願終生不娶。”享受著她給自己這般親膩的動作,儘管她對自己只是一個弟弟的尋常寵溺,可是這份溫柔,他卻深感滿足不已。
呵,大姐,其實你的弟弟早已明白了愛是何物,也早已有了一個心動心愛的女子。可是大姐,這一生,我都將守著這份愛於心底,便連你,也無法告訴。
因為我害怕,若有一天你清楚了我的這份感情,我可能連這樣近距離地看你,都成了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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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途對金府的時候,金不離在金有為的提醒下,掀簾而看。
只見朱門紅牆高大而威嚴,裡面隱隱可見綠蔭綽綽,紅瓦金簷,樓臺高閣,美輪美奐。
若在從前,路經大哥的府邸,他們絕非過門而不入。
可是因為有為名義上是自己的男寵,而作為一個性格剛稟不阿的長兄,金崇義在當初金有為投奔賈君紫門下的時候,便已恨鐵不成鋼地將之痛罵一通,在世人的眼中,兄弟二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是而便不可能再如從前那般,親如一家。
所以對有為,金不離每每想起他為金家所付出的一切,她真是既感慰又心疼。
若有機會,她一定會好好補償於他,等到時機成熟,他定會讓他的身份大白天下,絕不會委屈他一直這樣受盡世人的嘲諷與不解。
“咦,大姐你看,那不是太子殿下嗎?”旁邊的金有為突然發出疑聲,讓金不離也聞聲轉頭從他的那邊窗簾往外看去,果見一襲明黃錦衣的翩翩男子正策馬緊追著前面一輛華麗無比的馬車,看樣子,似乎想要將那輛馬車給攔下。
“是啊,真的是他!”看著那個快速地從她們馬車後追趕而過的男子,金不離認出了此人真是太子鳳清哥,只是不解,素來風清雲淡的他,因何事而趕得如此焦急。
“真是奇怪,那輛馬車分明是花滿樓的花魁所乘專車,太子他追著花滿樓的車子做什麼?”當另外兩名青衫男子同樣策馬追著鳳清歌奔去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