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被他重重傷到的心,只是一句生氣便可以消解的麼?
明知她在意他,明知她迫切地想要證實他的心意,可再見面,他卻與她充作陌生人。
她為他彈琴傷了手,只是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在乎,只是想要證明自己只是多了心,他的偽裝,只是為給外人演場戲。
可是,他卻連一絲的暗示都不肯給。
甚至用那無畏的笑談,告訴著那個美麗的雲姬與世人,說他:無妻無家,只要人家願意,他便隨時可以風光大娶別人。
呵,那一刻,他可知她不止會生氣,還會吃醋、嫉妒、憤怒,甚至……心碎!
她是他的妻呵!
縱是她再大度,她也不過是個有血有肉的女人!他的話,無論是真是假,傷的,只會是她。
更何況,他的話還是在明明看到她的手被琴絃傷到血肉模糊的時候說出……那一刻,他的心中,可曾有過半分憐惜與不捨?
可曾想過,縱然堅強如她,也是會受傷?
她可以理解他的身不由已,可以理解他的逢場作戲,也可以理解他的精心佈局!
可是,她卻不能接受他逢場作戲的時候,連她都成了那個戲外的看客;不能接受他精心佈局的時刻,將她也一併設成了局中。
因為,她是他的妻啊!
夫妻本是一體,不管有什麼事,他都不該瞞著自己!哪怕有再多的艱難險阻,只要他肯一切明明確確地讓自己清楚,那縱是再多的困苦,她也無怨無恨。
而今,執子之手的約定,不離不棄的誓言,結髮一生的期願,生死相隨的情感……在回到了凡塵俗世間,便不經意間,化成煙雲,悄然流散。
原以為,只要彼此有愛,一個妻子的名義,便是無人知曉,她也心甘情願。
可,現如今,她在他的心中,到底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離,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乖,應我一句好嗎?”遲遲沒有聽到她開口說一詞,鳳天逸的手臂也不由收緊,整個人隨之和衣躺在了她的身側,卻使得金不離猛地施力掙開了他的懷抱,顧不得雙手還傷勢未愈,便一撐著床面,生生地從床上往外躍去。
“不離!”鳳天逸嚇得眼皮一跳,伸手便從後面一把將她緊緊地抱住,驚道:“小心摔到。”。
“放開我!”腰間被身後的人牢牢圈住,金不離左右再也掙不開,不由急紅了臉,聲音也是冷漠中帶著一絲慍怒。
“你終於肯開口了!”鳳天逸唇角一揚,不僅不放,反而緊緊地抱著她,將下巴繞過她的肩膀看著她的俏臉,微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寵溺的無奈:“我沒想到,我的不離也會有這樣任性的時候。”。
俏臉是真的被他氣到通紅,金不離沒想到他一來便是以這種方式纏著自己,她還沒有打算要原諒他的欺騙與負心,他這般的隨意,難道以為她真的只是在跟他生些悶氣而已嗎?
美眸第一次轉睛直視著他,金不離緊緊地咬著牙齒,有些切齒地說道:“你放不放手?”。
紫眸一怔,看著那張分明認真至極點的美眸,鳳天逸的心也隱隱地有些緊張,卻還是不放棄地抱緊她,溫柔哄道:“不離乖,我知道這次做事瞞著你,讓你很生氣。不過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唐銘,齊元,你們都進來!”金不離怒瞪他一眼,而後二話不說,便伸手使勁地去扳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並出乎鳳天逸意料地,大聲叫著唐銘他們進來。
而外面除了無聲之外,唐銘與齊元也是聞聲便奪門而入,一見著屋內的情形,二人先是微微尷尬,而後還是唐銘眼尖,上前便出手招呼向鳳天逸;被他隨之擊起的勁氣而反彈出去後,卻還是不顧後果地往前衝,一邊叫道:“姑爺快放開我家公子,你傷到她的手了!”。
齊元這才看到,公子的一雙纏滿紗布的手已經被豔紅的血漬染紅。
而公子卻還是不管不顧地使力地扳動著姑爺的手臂,也經唐銘的驚叫之後,使得姑爺手一鬆,隨後便是一把抓住了公子的雙臂,又驚又憐道:“你這個傻瓜,你是在懲罰我嗎?”。
鳳天逸這才明白她是決心要離開自己,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來讓他放手。
不離,她對他,真的已經恨到這樣徹底了嗎?
“我沒有想要懲罰任何人,鳳天逸,我只是不想再被你傷到!如果你還念及一絲夫妻情份,請你,以後也都不要再來傷害我!”冷冷地看著那張滿是心疼的俊顏,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