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上的美酒輕嘗一口,卻突然被鳳清歌那最後一句給嗆了個準,蕭諾不由抬起一雙警告的俊眸,狠狠地瞪向鳳清歌。
“王爺慢著些喝酒,你傷才好,實不宜多飲!”金不離眼皮一跳,沒想到蕭諾竟然說出跟自己感情恩愛這幾個字,若她不溫柔體貼些,實在對不起他這樣自我犧牲地在外人面前給足她面子了。
觸及那雙滿含深意的美眸,蕭諾不覺神情一滯,默默地任她替自己輕拍後背,心裡,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失落。
如果可以,他真想跟她從此恩愛一生,不離不棄。
可是,她的溫柔從來不肯為他停留;她的愛,也從不會不肯為他駐存。
這份恩愛的表象,他所能維持的,只不過幾日光景;幾日一過,她便會豪無留戀地離開蕭府,離開他的身邊。
“呵,諾,你與弟妹,果然是恩愛羨人的!”俊眸一深,鳳清歌看著那個溫柔地替蕭諾撫背的女子,不知為何,有種無法言語的酸澀在心底悄悄漫延擴散。
從來不以為蕭諾的妻妾環繞是一種幸福的人生,可是此時此刻,僅是那個女子側面的一個眼神,溫柔的一隻手背,那樣簡單而溫馨的動作,便輕易地讓他生羨起來。
似乎有太久,沒有感到像此刻這般的冷清!
竟是孤家寡人太久,久到,連他都忘了世上還有一種感情,叫作愛。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尖尖的一聲通傳在殿外響起,原本喧鬧的大殿立時聲音一寂,呼吸可聞。
金不離也是心底一震,威攝於整個殿中突然造就的這股威嚴聲勢,美眸一抬,但見一個一身明黃錦袍加身的中年男子正朗笑著大步而來。
此人頭戴金冠,腳蹬金靴,面若冠玉,氣宇軒昂,一雙俊眸凝著一道睿智的光芒,只微微一掃殿內眾人,便立時使得眾人眉眼一垂,不敢對視。
當那雙俊眸一觸及金不離的目光時,她的心底不覺一跳,那樣一雙睿智的雙眼,雖說她只是第一次,卻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
再度仔細打量了他的面容一眼,她不由暗暗疑惑,卻是不知那股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許是,他的容貌與鳳清歌太過相像了吧,雖然不及鳳清歌的清雅絕倫,但結合著一種俊美與凌厲的霸氣,確實很有一種帝王之相。
察覺到竟然有人敢直直地對視自己,鳳雲龍不覺俊眸一訝,見著對方是蕭諾身邊那樣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他也是一愣,不想對方竟與若水當年的太子妃有著幾分相象,卻,又分明不是那個孩子。
“眾愛卿平身!”大手隨意一擺,鳳雲龍清朗的笑聲便傳遍大殿,明明一個四十好幾的中年男人,卻俊美如三十左右,舉手投足間,俱是一股威儀天成。
呵,這便是古代帝王之相啊,比起一些電視中又老又糊塗的皇帝面相要完美許多,難怪鳳清歌會如此的清雅絕倫,果然是基因問題,一個英俊的皇帝生出來的皇子公主,自然也是極養眼的!
心底一笑,金不離隨著眾人一同起身行禮,直至那聲眾卿平身傳來方才再度坐下,美眸也方有機會打量起皇帝身邊那個高貴端莊的美麗女子來。
想來,她便是當今皇后,太子鳳清歌的生母了。
呵,果然眼睛很是清逸迷人,與鳳清歌幾乎如一模子刻出,難怪鳳清歌面容雖與皇上相似,卻氣質少了一份霸氣,多了一份清雅。
原來,他竟是遺承了父母的兩大優勢,不僅生得俊美無敵,還生了雙讓人容易近親的眼睛,果然帝王之家無犬子,倒也不似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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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的慶宴與一般的慶宴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區別,除了參加晚宴的人身份高貴了點,場景華麗了點,人也養眼了點,但,對金不離這個在現代便不停地參加各類慶宴的她,還是沒有太多的興趣在哪裡。
相反,各路意義不明的目光到是不時地會落在她的身上,而這些目光,多以在場的大臣所帶的妻室或千金為主。
開始金不離還不解何意,等到好些大臣前來敬酒並一臉喜氣地提起自己尚未出閣的女兒時,她才恍然大悟。
呵,蕭諾可真是一塊香餑餑,這府上已經有了七位妻妾,可這些大臣也不怕女兒做了人家偏房,竟還一個個爭相巴結地向著蕭諾提親。
更離譜的是,自己作為蕭諾的正室就坐在他的身旁,這些人也全不知道避諱些;唉,果真是古代的女子沒地位。
便是作為一個正妻,在這些男人的眼中,也僅僅是個管管家務的管家婆罷了,哪還有得什麼地位可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