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子陪同回來,誰還敢給臉色看?就算真給,小姐如今也不是好欺負的,還怕有誰敢吃了她們不成?
“免禮!”正自我壯膽間,但聽身前傳來鳳清歌清朗的聲音,銀環一抬頭,便見以大夫人為首的各房主子及下人全都跪了一堂,聞聲方起身抬頭,神色間俱是恭敬拘謹。
“太子殿下,請上座!”金多祿微一躬身,伸手恭請著鳳清歌坐到金家正向朝南的一張用上好的黃花梨木雕刻制繪的寬大座椅之上,面上的恭敬之色,看得金不離忍不住心下暗歎。
這世上,始終是權貴大於一切,金家便是再有錢,始終也須仰人鼻息;再名貴的座椅,面對權貴來臨之際,那上面坐的,始終不是自己。
鳳清歌微微一笑,見著那張名貴不凡的座椅,僅是輕手一擺,笑道:“金公客氣了,本太子今天僅是私服造訪,身無公務,豈能客佔主位,生生讓大家都拘謹了?哈哈,看金公一家因我而如此惶恐不安,本太子也是心有歉意,還請金公與諸位勿需推辭,全當本太子只是一個登門拜訪的普通客人,如此豈不大家自在?”。
說著,他便轉身一揚手,身後的莫風立時恭敬地遞上手中錦盒,再聽鳳清歌朗笑道:“初次而來,本太子也未及準備,這份薄禮,還望金公笑納!”。
金多祿一愣,看著莫風手上那明黃燦爛的明貴錦盒,一時忘了反應,還是一旁的金崇義俊眉一稟,出聲推謝道:“太子親臨已是金家莫大榮幸,下官怎能再收殿下之禮,還請殿下切莫折殺下官,此禮金家實萬萬收不得!”。
“是啊,草民叩謝殿下盛恩,但請殿下收回貴禮,草民一家,實在不敢擔受殿下如此大禮!”金多祿也適時反應過來,連忙雙手平舉頭頂,對著鳳清歌便要叩拜而下,卻被他快手一攔,輕責道:“金公乃是我西臨忠義雙全的大善人,想當年,國家危難之際承蒙金公傾囊相助才得以渡過危期,如今西臨國富民強,金公可是功不可沒!今我身為西臨太子,區區一份薄禮只能聊表心意,於公於私,都是應當。金公若是推辭不收,便是怪我今日來得唐突,讓金公一家生受不安了!”。
“殿下……”金多祿心中一惶,再要下跪,無奈太子生擋著自己,一句話被鳳清歌堵回肚裡,只得與同樣無法推辭的金崇義相視一眼,而後俱一臉感激地謝道:“如此,草民(下官)謝殿下恩典,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由金多祿親手接過錦盒,一經手中那陡然的沉重便已深深震驚心底,卻礙於自己已應承收下,又不好當面開啟一探究竟,看著太子殿下已隨意地坐到左側上位,他則小心地捧著錦盒放到主位之旁的檀木桌几之上,又慌忙吩咐著管家下人將好茶奉上,而後心中忐忑地坐下半副身子,目光也不覺落到正站廳中那個面色淡然的女兒面上。
“離兒……也快坐!”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排的金多祿,想了想,還是決定安排金不離坐到右側的上位處。
雖然對女兒的突然回來很是驚異,然而看她面色平靜如常,如今又是英武王王妃的身份,本該坐在左側右手之位,但以她的身份,實不該與太子平起而坐!
誰知,金不離卻是退後一步,對著高座之上的金多祿身子一彎,淡聲說道:“女兒不孝,倉促回來驚擾了爹孃,實不敢就坐!”。
“譁——”四下一片騷動之聲,各自依照身份剛剛坐下的各房主子聞聲紛紛將驚訝的目光看向金不離,心下暗暗猜測著,她這句不孝與不敢,到底為著什麼?
一直忍著思念不曾上前擁抱女兒的大夫人——張玉蘭,聞聲已是袖帕一緊,看著那張清秀無比卻隱隱帶著一絲蒼白的親生女兒,她的心忽地揪起,連帶的,一雙美眸也是蓄上水氣,出聲輕喚道:“離兒……”。
原本聽聞離兒回來,她的心中便是憂心一片,擔心著那個可憐的孩子,是否是帶著一身的傷心委屈而回。
從那個本該回門卻盼了一天都未曾盼到人影的日子起,她這個做孃的,便日日吃不安,睡不香,擔心著女兒是不是過得不好,會不會受人欺負。
可是,老爺卻一直說她是瞎操心,說好歹離兒是皇上親賜給蕭諾的正妻,便是嫌棄她是個平女的身份,卻也不會太過虧待了她。
可是,時隔不久,金家上下卻傳來將軍再度新娶的訊息,娶的,還是臨京那個才貌雙全的兵部尚書之女。
這樣的訊息,無疑是對離兒回門之日卻不回家最好的交待,也是最讓人難過的交待。
她的離兒,定是因為將軍不寵她,不願陪她一同回門而無臉見爹孃,只獨自一人在那個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