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沒見一個。
經過這兩日的觀察,金不離發現金家確是一戶巨賈之家,金宅從裡到外,從主苑到各房偏苑,無一不是分佈講究,座落別緻!
裡面的花草樹木及一座座屋宇樓閣,說得謙虛些,金家只是一個豪宅大院;其實以著金家從外到內的佈局設定來看,與一座大型王府別苑或是皇家行宮相比,除了規模略小,竟是外觀絲豪不比之遜色幾分。
只不過,在到處一片錦繡繁花的襯托下,金不離還是隱隱發現了金家的實力卻不及外表看來這般的富華,單是從各苑所分發的月銀及各項開支中,她還是感覺出了一絲異常。
可加之從這兩日跟孃的聊天中,她不難發現,娘在提及金家的現狀時,雖是婦道人家知之甚少,不過卻非豪無所知。
一個嘆息,一聲大不如從前,她便感覺出了,金家外表裝置得這般的富麗堂煌,極有可能是虛有極表,中空不實。
否則以金多祿一個從商一世的精明商人如何不知樹大招風之理,這等的露富若非底氣足得近乎肆無忌憚,那便是強撐面子,不讓外人看穿金家內裡不足罷了。
是“姐姐,回來可真好啊,連天氣都變得這樣的暖!你看,這些蝴蝶可真漂亮,我們都已經三年沒看到這麼多漂亮的蝴蝶了,呵呵,還是家裡的蝴蝶漂亮!”銀環一路揚著寬寬的袖子輕輕地撲著兩旁的彩蝶,那碧色的身影在花叢中輕舞飛揚,遠遠看去,與那些蝴蝶幾乎溶成一體。
金不離發現,銀環這兩天明顯比在蕭府時要開心許多,不知是因為回到家的原因,還是因為在金家的生活不似在蕭府那般的拘謹,竟讓一直愁苦著臉的銀環難得天天笑容滿面,讓她也總是不經意地舒心而笑,搖頭道:“有這麼誇張嗎?蝴蝶竟然也識家,還分哪裡的漂亮哪裡不漂亮之說?呵呵,我看呀,是你不喜歡蕭府,所以連飛在蕭府中的蝴蝶,你也一起不喜歡上了!”。
其實,這自由之身不僅僅只是自己追求,就算是生來便是這個世界的銀環,也一樣充滿了嚮往;儘管從前她身為與自己情同姐妹的貼身丫環,卻到底還隔著一層身份,便是再好,也無法像如今這般的灑然自在。
銀環聞聲適時地轉身,見小姐正一臉微笑著看自己,似乎對自己方才無意而說的傷心往事也豪不在意,這才鬆了心,解釋道:
“小姐知道銀環才沒有那麼小器,就算再不喜歡蕭府,也跟那些無辜的蝴蝶沒有關係。只是小姐難道忘了,這三年來,不離苑中除了開得甚晚的桐花,根本沒有任何的花兒;而桐花卻是香氣清淡,盛開之時,別苑的香氣早已蓋過了北苑,平時想見一隻蝴蝶都不容易,又哪來這樣漂亮迷人的蝴蝶在眼前翩翩飛舞。唉,所以我說,小姐選擇回來確實是明見的,老爺夫人待小姐還是這樣的好,我原還擔心……”。
聲音一頓,銀環想到自己還曾擔心老爺夫人會覺得小姐讓他們丟了面子而不待見小姐,沒想到一回來,老爺夫人不僅還是一樣地疼愛小姐,而且夫人還因小姐這幾年在蕭府吃了不少的苦,對小姐比從前還要好了許多。
“擔心什麼?可是擔心金家會趕我們出去,從此二人無家可歸,露宿街頭?”心知道銀環的心思,金不離不覺笑了出來,眼中的瞭然也讓銀環一時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隨後看著晚霞中美麗含笑的小姐,她的眸子不覺一亮,俯身從手側的枝上摘下一朵丹紅的七星海棠,跑來插到金不離的髮間,讚道:“姐姐真是越來越好看了,像個仙子一樣!”。
“你呀……”金不離輕手一點銀環額際,伸手欲將花兒拔去,卻被銀環適時地拉住,勸道:“姐姐別扔,這花戴在姐姐頭上,真的很漂亮呢!常聽人說人比花嬌,用來形容姐姐,果然不假!現在姐姐氣色真是越來越好了,若不是銀環一直跟姐姐形影不離,我還真會以為,我家的小姐是不是被人偷換了呢!”。
金不離微微一怔,看著銀環不似說笑的神色,差點以為她看出了什麼;直至見她一雙晶亮的眼睛依舊在自己臉上眨啊眨,她才知道,她這算是在誇著自己變漂亮了。
“那若我真是被偷換來的,銀環還會喜歡我嗎?”美眸淡淡地看著遠處的花叢,金不離的聲音平靜地問出,心中對從前的金不離卻是暗暗嘆息。
若她能夠安然渡過與蕭諾約定的休妻之日,那如今的她,也該如銀環這般的快樂安靜。
只可惜世事無常,受盡欺負的金不離不僅無法免去眾人的悉落譏諷,甚至還在那個人情冷暖的地方永遠地失去生命,再也無法回家見自己的親人一眼!
銀環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