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進屋……難不成,是昨天姑爺說了什麼讓小姐難堪了嗎?
眸子立時瞪大,銀環看著微笑不語的小姐,不敢想象,昨天屋內還有太子殿下也在場,姑爺莫不是當著太子的面,說了什麼傷小姐心的話了?
而小姐素來隱忍,今天一聲不提昨日之事,心裡也定是難受的吧!
想著,她忙打起笑臉,安慰道:“小姐不想去我們就別去了,後天就是元霄節了,小姐,不如,我們一起來扎花燈吧!”。
“扎花燈?”秀眉一挑,金不離看著銀環那開心的神情,知道她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其實是她多心了,自己壓根不將蕭諾的話當一回事。
他既不喜她在他眼前出現,那她不出現便好了,反正算算時間,她也該為自己的出府做些打算了!
“是啊小姐,來,黃嬸她們都在偏廳裡扎花燈呢,我們也一起去湊個熱鬧!”銀環上前拉起金不離,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姑爺到時候會不會真的休了小姐,她也要一直陪在小姐身邊:小姐到哪裡,她便跟到哪裡!
雅竹居內,從昨夜到現在,一眾妾室們都不曾離開過蕭諾的床前,看著好不容易才醒來的爺竟又發起了高燒,個個是熬得眼睛通紅,此刻便是再不放心,也一個接一個地開始哈欠連連,看得蕭行舒忍不住出聲道:“幾位夫人守了一夜,如今少主已經退了燒,不妨都回去歇息吧!”。
“是啊,有奴才在這裡照顧爺,夫人們便放心吧,奴才一定會好好照顧爺的!”青書早嫌這一屋子的女人煩了,此刻聽蕭叔開口,忙出聲附和。
沈心柔靜靜地坐在蕭諾床前,聞聲淡淡地看了青書一眼,轉頭對眾人說道:“幾位妹妹都先回去吧,我在這裡陪著諾。青書,你也累了一夜,這裡不用你守著了!”。
本倒想回去的趙香琴見她一臉當家主母的架勢,頓覺心下不服,譏聲道:“姐姐也是跟我們一樣一夜不曾閤眼,既然姐姐不肯去休息,我們做妹妹的,又怎好先行退下呢?”。
“是啊,姐姐,你之前已連著多時未休息,此時比我們更是勞累過度,若姐姐再不歇著,只怕連姐姐也會累病了!”李玉容適時附和,那巧笑嫣然之色,擺明了說自己比沈心柔更適合留下。
東方若雪見狀,忙上前幫腔道:“我們還是都先回去吧,心柔姐姐對爺一直最為細心照料,有她在,爺也會早日康復的!”。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是指我們其他姐妹對爺都是虛情假意,不會好好照顧爺了?”東方若雪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立時引起趙香琴柳眉一豎,那咄咄逼人的態度,讓東方若雪麗容一沉,正欲發作,卻聽一聲不高卻極有威嚴的女聲悠悠響起:“都不要爭了!爺還在病中,你們是想在這裡吵得爺不能休息麼?”。
青書早已俊容煩躁,蕭行舒礙於幾人都是夫人一直不曾出聲,此刻聽沈心柔如此一說,他也立時臉一沉,正色道:“沈夫人說得對,幾位夫人對少主的一片真心,少主自是心中有數。此刻少主傷勢未轉、尚在昏睡,你們都留在這裡對少主的傷情也是起不了幫助;依奴才之見,少主平時便最喜歡凡事由沈夫人代為打點,眼下還是讓沈夫人留下照顧少主最合適!若夫人實在累了,奴才再安排人頂替夫人去適當休息再來!”。
蕭行舒在蕭府的地位雖然只是一個管家,可是無論府上下人還是蕭諾,對其都是尊重有嘉。
所以此刻他一發話,眾人心下雖還有不服,卻也不便與他正面衝撞。
趙香琴等只得心下冷哼幾聲,而後笑得有幾分不甘,這才扭著纖腰相繼魚貫而去。
“沈夫人,少主便辛苦夫人了!青書,你也且先去休息好了再來換夫人,走吧!”對著沈心柔微一躬身,蕭行舒對這些夫人中,還是最看好沈心柔。
到底她是少主的親表妹,為人聰惠賢淑,又深得少主歡心,有她在,他自然最為放心。
“哦!”看了看一臉憔悴的沈心柔,青書突然有些同情這個女子。
旁人不清楚,可是他卻清楚地感覺到,在爺的心中,已經不再像從前一樣牽掛沈夫人了;別的不說,單是爺在戰場時給蕭府寄回的書信,他就清楚地看到,爺寄給眾人的書信都不及寄給那個女人的一半字多。
當時爺還特意將信筒放在傲雲的腋下,就連受傷之後,爺一路匆匆往回趕的原因也不是為了她們幾個,而是因為那個女人。
好幾次,在爺呆在馬車內昏睡不醒的時候,他都隱約聽到爺口中斷斷續續唸叨著什麼‘不離,金不離,兩個月,不出兩個月他定回來’之類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