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金家冷冷清清的大門,蕭諾的心底不覺再度浮上一片自責。
遙想當年,自己身臨險惡地征戰沙場,大軍一度缺糧短水,幾次險些隨著前任老將軍的離去而全軍覆沒。
若非當年有金多祿傾家及時支充軍晌糧物,三年後的今天,自己根本還不知道是否有命站在這裡做這個高高在上的王爺。
可是世事無常,當年慷慨萬千的一代鉅商,如今卻家門不幸,短短時日便遭遇如此變故;這份打擊,換作是自己,也怕難以支撐不倒。
“起來罷,本王正是聽說金老爺生病在家,特意前來看望於他,何來怪罪一說!”悠悠一嘆,他讓青書將帶來的禮物搬進宅內,而後在於管家誠惶誠恐的帶路下,帶著沈心柔一同踏進金宅之內。
金不離一襲白衫飄飄地帶著銀環雙雙男子打扮地來到大街之上,原本與爹約好先後去金鋪商議開張之事,卻不想適才李財旺一臉驚慌地前來請她,說是英武王突然架臨,老爺讓她前去商議對策。
對於蕭諾的到來,金不離心中也是驚異一片,不想如今時刻他竟會前來金家,對他的用意,一時她也無法猜透。
想了想,她讓李財旺回去告訴爹,要他暫且先躺去床上休息,對蕭諾便如對外界公諸的一樣,只說身體不適,精神不濟養病在家。
而後再吩咐,若蕭諾問及她,便讓於管家告訴他,自己剛跟銀環上街去了;至於去做什麼,若他實在追問,便告訴他,她是幫爹孃買幾樣補品去了。
銀環第一次男子打扮上街,雖然儘量地步子放大,可是到底不習慣昂首闊步,幸好她是小廝打扮,縱使俊秀了點,卻也沒有讓人看出三分怪異來。
“姐姐,想不到做男子也真是累得慌!”一路來到金家金鋪,一進到後房金地,銀環便重重地吁了口氣,忍不住掏帕拭了拭一路沁出的細汗,再也無所顧忌地細聲說起話來。
金不離一邊察看著金地的工作環境,一邊心不在焉道:“嗯,怎麼這麼說?”。
“就是呀,姐姐你不覺得嗎?做男子走路要昂首闊步,根本不能有半分女兒家的嬌態,又不能東逛西看,更不能高興了就跑到胭脂攤前瞧瞧,累了不能喊腳疼,連擦個汗也不能掏絹子……唉呀,姐姐你難道不覺得嗎?”銀環搖了搖帕子,看到一旁的女子卻是豪無同感地低頭察看一塊打磨得十分光亮的金帶鉤,似乎根本不曾聽到自己在說些什麼。
眸子四處轉了轉,她走到一隻造型精美的金環之前,驚訝道:“哇,這隻鐲子真漂亮,只是怎麼是隻完整的環形,像我這麼大的手,根本套不進去了!”。
說著,她一臉惋惜地伸手輕輕拈起金環,豔羨道:“這麼漂亮又精緻的手環,怕是隻有真正金枝玉葉的纖手才可以戴得上去吧,姐姐你快來,讓我幫你戴了試試。你的手腕很精細,想來擠擠是可以戴得上的!”。
金不離抬頭笑了笑,如她所願地伸出手,卻不是戴金環,而是將金環拿過來,兩隻手輕輕地對著金環一拉,那金環之中巧結一處的縫隙處便輕輕地張開,看得銀環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小姐輕輕地將金環戴到自己手腕之上,再輕輕一合,一隻完整無缺的金環,便已,輕鬆地戴入自己的腕上。
“這,這……”銀環滿目驚歎,抬起手腕看著這樣精緻完美的鐲子,讚道:“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可以摺疊的手鐲呢,姐姐,這便是你讓工人新打出的一種新品嗎?”。
點了點頭,金不離滿意地看著銀環驚歎的樣子,笑道:“怎麼樣,好看嗎?你要喜歡,這對便送你如何?”。
“喜歡啊,我當然好喜歡!可是……”銀環聞聲美眸大亮,卻隨即又搖了搖頭,出聲道:“這對可是姐姐讓人精心做成的樣品,若是送了我,那姐姐又得費些功夫讓人趕工了。呵呵,我反正現在男妝也不能帶,那便等姐姐以後再送我好了!”。
“呵呵……”金不離點了點頭,轉而對著一旁跟進的金鋪大掌櫃說道:“姚叔辛苦了,這批樣品做得極好,幾位師傅果然是金家的老工匠,手藝一看便非凡品,我很滿意。”。
“公子滿意便好!呵呵,能夠看著金鋪起死回生,這也是我們大家所期望的。公子的這批新貨不僅是樣式精品,更是新意絕紗啊!公子不知道,當這隻手鐲成型的時候,幾位師傅又是興奮又是小心地怕碰壞了它。呵呵,之後發現根據公子你提的方法做出來的這個接頭處,不僅牢固非常,還看來如同無縫一般的完整無缺,實在是驚喜連連,也佩服不已!不想公子年紀輕輕,卻心思巧妙,我們這些在金器堆中紮了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