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問道:“是哪家的姑娘?”
趙修源卻道:“這個,兒臣現在不能說。”
太后怒道:“什麼?為什麼不能說,難道你沾惹了什麼煙花之地的女子?”
趙修源忙道:“不是的,那位姑娘出身高貴,兒臣十分傾慕,只是,兒臣不知道她心中是否也對兒臣有意,是以不敢造次。”
皇后轉對趙冠岑道:“冠岑,你與修源向來親厚,你說,修源到底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趙冠岑看看趙修源,神色複雜,卻並不說話。
這下,連我也覺得好奇起來,當日他在普陀寺中曾說過“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我還以為是指的花蕊,沒想到,居然是另有其人。到底是誰家的姑娘,居然能令高傲如斯的三皇子如此低聲下氣?
皇上似乎對趙修源格外疼愛,笑道:“你不說出來,朕如何為你作主呢?太后向來疼愛你,若真如你所說那般好,豈有不肯成全之理。”
太后冷哼一聲道:“到底是誰,你說來聽聽,我便不信,她能比得上蕊兒?”
趙修源忽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道:“兒臣心裡,只有玉瑤一個人。”
我渾身一震,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這,這算什麼回事?
眾人面面相覷。皇后訝道:“可是,當初玉瑤要和你訂婚時,你不是堅決反對的嗎,而且還鬧出事來,最後解除了婚約,怎麼如今又……”趙修源道:“兒臣愚魯,未曾識得玉瑤的好處,如今兒臣知道玉瑤表妹秀外慧中、冰雪聰明,兒臣已經下定決心,非玉瑤表妹不娶,懇請太后、父皇、母后成全。”
皇后為難地看看太后和皇上。皇上訓斥道:“當日朕為你們指婚之時,你百般推諉,如今卻又反悔,反反覆覆豈是君子所為?”語氣雖重,卻並無責備之意。
趙修源何等聰明,立時便跪下道:“是,父皇教訓得是,兒臣知錯了,兒臣願受責罰,只求父皇成全。”
皇上嘆口氣,對太后道:“母后,民間有句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修源既已喜歡玉瑤,再要將蕊兒指給他,不但修源不願,也實在太委屈了蕊兒了。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太后您看該如何是好啊?”
太后看看我,臉色緩和下來,回過身來,見到蕊兒目中含淚,一臉悽楚,嘆道:“是哀家不好,讓蕊兒受委屈了。”
花蕊強忍著淚水,哽咽道:“是蕊兒不好,讓太后為難了,太后不必為蕊兒難過,蕊兒說過一切全憑太后作主,絕不敢有半句怨言。”
太后柔聲道:“到底蕊兒識大體,不象那個秦丫頭淨惹麻煩。你放心,哀家一定另為你挑一門好親事,絕不會委屈了你。”說著又板起臉,對趙修源道:“這次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以後若再反反覆覆復,哀家可饒不了你。”
皇上也道:“這次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以後若是敢對玉瑤不好,別說太后,便是朕也不肯饒你。”
趙修源大喜,連連稱是謝恩。
我眨眨眼,這才回過神來,什麼,就這樣就要把我的終身大事給定下了?他們甚至都還沒問過我的意思呢。不行,我絕不答應。
我正要出聲反對,忽然有個聲音傳來:“太后且慢。”
我一看,居然是趙冠岑,太后皺眉道:“怎麼,你又有意見?”
趙冠岑站了起來,也走到廳前跪下,一臉豁出去了的表情,道:“兒臣也非玉瑤不娶!”
“什麼?”皇后驚得站起身來:“冠岑,不可胡鬧!”
趙冠岑昂首道:“兒臣自知該死,可是兒臣對玉瑤表妹情難自禁,今生今世,非玉瑤表妹不娶,懇請母后成全。”
皇上皺眉道:“朕知道玉瑤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心中感激是應當的,可是現下這種情形,你怎麼也跟著添亂呢。”
趙冠岑一言不發地跪在那裡,神情卻是一派堅決。
我站在一旁,只覺手足無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弄成這樣?
趙修源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微微一嘆,道:“我早知你的心意,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情深至此。”
趙冠岑一臉歉意,道:“對不起,三哥,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可是玉瑤是我生平唯一的知己,我真的不能沒有她。”
趙修源嘆道:“那日玉瑤受傷,你在秦府也對我說過這句話,那時我便知道會有今日的局面了。”
太后大怒道:“真是胡鬧,你們兩個身為皇子,居然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來,兄弟二人爭搶一女,這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