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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尚書既然是交代下人來傳話,自然不會直接找上鄭輔仁,相應地,接到訊息的人應當是老師爺,師爺打點的方向就多了,除了案件相關的大小事務,更主要是將這個重罰落在實處。

按照衙役的功底來看,三十大板可輕可重,吩咐下來要重的話,完全可以打出人命。

在這個份上考慮,如果鄭輔仁存心跟兵部尚書對著幹,應當是口頭罰重,手下罰輕,姓郭的能得條活路。

而他特地找我們來談話,則表現出,他不敢逆了大官的意思,即是說,雖然罪不及死,但已經關照過衙役,就要往死裡打了。三十板下去,足以立斃一個讀書人。

“這……”鄭輔仁道,“二位意見分歧,本官該聽誰的好?”

我心裡知道郭祥並非誣陷,有點看不下去,還是想勸少打人家幾下,看能不能救條命出來。

可楊選沒捱過大板,人家也不敢在他面前談論杖罰的奧妙,於是他按律來看,認定郭祥還該多挨幾板。

我原本以為他會贊成鄭輔仁的裁決,想不到他還要加重,這樣一來。不是把我地建議給對立、突兀出去麼?我可不願了。

於是說:“既然如此。請大人折中取數,還是就定為三十吧。”

鄭輔仁聽了,略略點頭。

回到上,我等歸位,宣判時京尹稍有猶豫,彷彿決心已定,在最後關頭,驟然改口。

六十大板!

我暗地裡搖搖頭。莫非他是被我一說,反倒怕有人疏通我這邊,庇護郭某,以致他完不成兵部尚書地囑託。

所以了,無關之時莫善心,相信你言行與利益不掛鉤的,都是心無城府的單純之人,這種人很稀少,就像楊選那樣快絕種了。==別指望。

隨意開口把自己攪進去,惹人猜忌不說,幫倒忙機率更大呢。

我看看日頭。差不多是收工回家的時候了,便也不管那邊還在行刑,先去署房收拾用品。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聽不見慘叫,只剩聲聲入肉的棍棒擊打聲。

路過花廳,只見楊選攔著鄭輔仁,指責他量刑過重,鄭輔仁惱也不是。解釋也不是,尷尬不已。

不止皇親國戚難伺候,少根花花腸的人也難伺候。

我上前,跟京尹和督監打個招呼,順便替鄭輔仁解圍,問他是否願意同去飲茶。後者自然樂意,忙不迭地拂開楊選。

此時。前方向的巷道里。出現兩條人影。

“報京尹!”頭前地一位是衙役,神情不能說是愉悅。但總是輕鬆的,“犯人受不住板,才捱了四十,便澆不醒了!”

“哦,知道了。”

跟在衙役後面出現的人影,看著頗眼熟,等看清臉時,才覺是駙馬府上的家丁。

“駙馬爺啊!”對方看見我,慌慌張張地撲進來,大喊,“快回府!趕快回府!”

“怎麼?”

“長公主有事!請您快回府!”

到底什麼事?我給拖著走,塞進轎裡,轎飛也似地衝過石橋,把我載回駙馬府去。

到了才知道,這死活不能聲張的大事,原來是帛陽要“生”了!各人早就被叮囑,千萬不能將此事傳出去,否則要是知道我們成親日的那些人一聽,知道長公主成親才兩三個月就分娩了,皇家面往哪兒擱?

到內院口一問,按規定現在不能讓我進去。

雖然帛陽肯定沒生命危險,那嬰兒應該也健康活潑地等著被穩婆抱來,可戲還是要做足的。

我琢磨著得表現得像產房外的準爸爸才行,不過在內院外轉來轉去地走動會被下人笑話;我手上也沒有煙管用以表達內心的焦慮,更何況我根本就不會吸菸。

而且最重要地是……

“唉,好餓。”

灰溜溜地回自己的院落,我承認此時提醒要送飯實在很沒良

丫鬟端來飯菜,暗暗用詫異的眼光瞄我,我回瞄,不知為何便將人看得臉紅著逃了。莫非是今天氣場古怪所致?

瞧那貓兒,從我面前路過,居然都是橫著走過去地,一直盯著我,似乎我會咬它一般。

草草填飽肚,我和衣倒在席上,卻覺得四處冰涼,看來天氣確實冷得厲害了。

砰,門被推開,侍女急急道:“駙馬爺,長公主讓您進內院去!”

怎麼,還鬧難產麼?

他嫌玩不夠呀?

我老大不樂意,被引進內院。樓上只留了那知情的侍女和穩婆,伺候著帛陽。

見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