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又問了幾句。 許褚還是沉默不語。 他許褚之前被袁紹直接拿住,在監牢裡飽受凌辱,如今已不想再多說一句話了。 但在袁紹看來。 許褚的沉默無疑,就是代表了預設。 看來曹阿瞞是真的竊取了自己的軍糧! 這孺子! 竟然敢插手到我這裡來了! 一時間。 原本有些平復的袁紹又有些憤怒。 他不由得握住寶劍。 大步朝前。 有斬殺許褚的衝動。 許褚只是怒目而視。 高覽見事情不對。 連忙上前,一把握住了袁紹的劍柄。 勸道。 “主公不可啊!許褚這廝是故意激怒主公,若斬殺此人,則曹阿瞞罪證,將死無對證!” 同時低聲道。 “主公,無論聯軍是分是合,若與曹操結仇,陳烈必將乘虛而入,則聯軍將崩矣。日後陳賊恐為漁翁之利!” 聽了這話。 袁紹握緊了寶劍的劍柄。 滿臉怒意的看了許褚一眼。 這才狠狠地將寶劍投擲於地。 罵道。 “好你個曹阿瞞,為你一人,幾乎毀吾大計!來人啊,與我將這許褚推出帳外,先打一千鞭!” 許褚還是沉默不語。 片刻後。 他被數十個士卒推出縣府。 很快。 外面便傳來了鞭撻皮肉的聲音。 清脆無比。 一旁的糜芳呲牙咧嘴的聽著,想象著若這鞭子打在自己身上,不知有多痛。 但那許褚竟然仍是忍痛不發一語。 此人當真是個漢子。 這時候,袁紹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緒,看向麾下眾將,沉吟片刻,這才道。 “諸將,如今陳烈勢大,官渡大軍為其所破。曹賊懷有二心,不思報國,反圖謀吾的軍糧,日後時局艱難,該當如此,還望諸位獻策。” 麾下諸將皆沉默不語。 在他們看來,現在還打個屁呀? 整個官渡戰場已是一片糊塗! 還不如直接回到冀州城,等到陳烈攻向北方的時候,拱手投降罷了。 不過這話,他們誰也不敢說出口。 畢竟如今袁紹乃是冀州之主,他們這些臣子都可以投降,唯獨袁紹不能。 看到這一幕。 袁紹眼神不由的閃過一絲怒意。 諸將皆不發一語,他也不好挨個指責。 只能再次看向糜芳怒道。 “糜子方,你可知罪!!” 糜方心想好傢伙,這火氣怎麼又撒到我身上了? 合計著您老人家是想把我當突破口啊! 心裡不情不願,但還是上前拱手道。 “請主公吩咐。” 袁紹冷冷道。 “我命汝方才在一刻鐘之內想出主意,供應軍中所需糧草,若不然,則斬汝頭!” “如今是否要借汝的人頭一用啊?” 糜芳心中一驚,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 原本緊繃的情緒鬆開,笑道。 “主公這是說哪裡話,糜芳早想到了主意,就是不知主公是否願意。” 袁紹有些疑惑道。 “哦?你且詳細說來,讓諸位聽聽。” 糜芳搖頭道。 “主公不可。” “此事只需寫於文書之上,若口耳相傳,難免落了下成。” 哦? 他這麼一說,袁紹更加疑惑,也更加好奇了。 究竟是什麼事情? 竟然還不能當面說?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仰頭笑道。 “無妨,子方為救吾軍困局,便是何等計策,都可進行暢言無礙。” “在座的諸位,皆為冀州忠義之士,你又有何擔心,有什麼不能說的?” 糜芳還是搖頭道。 “不能講,不能講。” 這連番數次的推脫。 讓袁紹眼中都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當即道。 “你只管說出便是!” “若是計策當真有用,吾自然不會怪罪於你!” 聽了這話。 糜芳抬頭。 一向散漫的他,此時眼神似乎有些深邃,又有些空洞。 盯了袁紹片刻,而後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道。 “主公,您當真要吾說出來嗎?” 袁紹道:“快說!如此三番五次的推脫,卻是作甚?” 糜芳點點頭,低下去,又猛然抬頭。 如綠豆大小的眼睛綻放出精芒,一字一句道。 “此戰戰死將士甚眾,其屍體皆可為肉食,以供大軍所需,若風乾以作糧草,則可供大軍數日所需……” “放肆!!!” 他這話還沒說完,袁紹直接站了起來,像只受了驚的獅子一般大聲吼道。 好傢伙。 糜芳你小子平時看著膽子挺小。 沒想到在這時候幾乎要把人嚇死! 若是外人傳出。 他袁紹竟然以人肉稱作軍糧。 不知該如何看待他! 再說了,以人肉充作軍糧,那與禽獸何異?! 周圍的群臣聽到這話。 也均是面露驚駭之色,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糜芳。 彷彿是第一次認識他。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