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人家已經是林希雲的媳婦了,根本就不是她的孫媳婦,就算是不講道理捅破天,那也是林家的公爹和婆婆來管束,也輪不到她白家。
老太君瞪了一眼沒用的白希暮,隨即又換上了一副笑臉:“昭哥兒,你若是還記得從小的養育之恩,還是應該答應祖母的請求的。你看,就算你現在是林希雲了,也不能忘記你是我們白家養大的啊。自小你的身子就不好,是我們白家給你求醫問藥的,讓你長這麼大,還娶了一方這樣好的媳婦兒,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白希雲莞爾一笑:“對於您府上的作風,以及您的厚顏,我已經拜服到五體投地了。當初妙兒進門是怎麼一回事,在座之人都清楚,還需要我說明嗎?”
白希雲的態度很溫和,話說的也慢條斯理,只是話語中的內容叫人無法從中感受到他笑容的那般如沐春風。
老太君的臉色徹底僵硬了。
她不信白希雲會在徳王的面前說這種丟臉的事。可是她又隱約覺得,徳王或許什麼都知道?
小心翼翼的偷偷看向徳王,卻見徳王只是淡定的端著茶盞,一副事不幹己的悠閒模樣,老太君的心裡突的一跳,有些明白了。她的心漸漸往下沉,覺得借錢一路,恐怕是不行了。
先禮後兵,如果借不出來,那就只能……
“既然如此說,我也少不得要託大了。”老太君的面色再無先前的小心和諂媚,冷聲道:“受了我們白家的養育之恩,即便如今你已經不是白家的孫子,家族有難,你要不要盡一份力?我也不跟你借錢了,想來你也沒有那麼多的錢,我手中還有牛羊若干,就都送給你,你養著去吧,若將來慢慢賣得出去,銀子就都歸你,至於其餘的錢,我們自己去想辦法。”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老太君。
原來她老人家真正是打這個主意啊!
那麼多牛羊,養起來要費人力物力,如今京都的牛羊市場都飽和了,要怎麼處理?每天養起來就是往裡頭白搭銀子,是要等到賣出去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將這麼一個燙手山芋丟給白希雲,這還說是慈愛的祖母?簡直就是放狗屁!
老太君面帶得瑟。
別看你是皇子,可你現在不能認祖歸宗,還誤以為那林三四和周氏才是你的生母,如今你出身如此卑賤,又沒有銀子,又有恩情轄制,除了接受,還有什麼辦法?
白希雲抿著唇不言語。
徳王早已經氣的面紅耳赤,想要奮起罵人,為白希雲討回公道,可是礙於身份,難道他堂堂一個王爺,還能與一個無知的老婦去吵架嗎?
現在他們可算是理解了一個真理“人至賤則無敵”。
老太君現在已經無敵了。
“怎麼樣?”老太君終於欣賞到了對方面上的悽苦顏色,滿含期待的問。
白希雲咬了咬牙,低聲道:“若是養了那些牛羊,往後你們就在不可來我的田莊,也在不可與我討要錢財,你可願意?”
老太君道:“那是自然。其餘我們自己想辦法。”
“好,那就寫了文書吧,再寫期切結書,往後我與白家再無瓜葛,回頭我就去與皇上回明,往後我就是林希雲,在不是白希雲。”
“你既然如此不孝,要將事情做絕,我又能如何阻攔?好,你決定了,那就這麼辦。”老太君心裡有一種終於搬回一籌的舒爽感覺。冷淡的斜睨齊妙,淡淡道:“齊氏,作為你原來的祖母,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身懷六甲之人,可千萬別為了銀錢小時而惱火,你肚子裡還有這孩子呢,將來沒了銀子,還可以再賺,孩子沒了可就是一輩子的痛苦了。”
白希雲與二皇子的面色同時一寒。
齊妙的眼中則是迸射寒光,挑眉詭異的一笑,淡淡道:“多謝你的提醒,不過是我身懷醫術,既然能救人,自然也能救自己。您就不必操心了。”
又說起“救人”這個詞,就讓老太君又想起方才齊妙罵他不是人的話。
老太君氣急,咬牙切齒的道:“牙尖嘴利;你也就能呈口舌之快了。”
“是啊,不過即便如此也比口舌之快都不能逞的人好的多了。”齊妙站起身,在也不耐煩與老太君鬥嘴,冷笑了一聲,道:“頭回見到這樣不講廉恥謝恩以挾的人,其實所謂的恩情有多大,你們心裡最清楚,因為你們上一輩人做的孽,害的我家阿昭都無法與親生父母團聚,你們不懲罰換子的人,反而現在還有心思來將樣子利用殆盡,也就是我公婆都是普普通通的老實人,無錢無勢對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