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白永春,你不是三歲孩子了,也不是十來歲的年輕人,你做爹的人了,你看看你都給你的子女做的什麼榜樣?你若不是心虛,不是昨兒去哪個外室哪裡過夜,你何至於現在跟我比嗓門高低?難道聲音大就是有道理嗎!”
“你這個毒婦,強詞奪理!你信不信我休了你!”白永春咬牙切齒的指著張氏:“你就好到哪裡去了,說的像你多孝順似的,你孝順怎麼不去服侍老太君!”
張氏被氣的肋扇疼,她這幾日身上不爽利,經期已有幾個月不來了,且還動不動就容易生悶氣,不然就是丁點的小事也能讓她情緒激動。她身子不舒服,白永春倒是舒服的很,不但不回家,過除夕夜也不肯回來,說他他就惱了,現在還倒打一耙。
“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人!你說你是不是去見外室了!是不是還偷揹著我們養著苗氏!皇上能將你的爵位都給奪了,當日殤飭你的那些話你都忘了?還是說你還想讓你親家揍你一頓就好了?你說你辦的這都是什麼噁心人的事兒!那苗氏渾身都是香的!那樣的賤
人你也往自個兒床上拉扯,你不要臉,孩子們還要議親呢!”
張氏說到此處,淚如雨下:“如今你兒子和兩個姑娘親事還都沒有著落呢,你可到好,自己外頭逍遙快活,你全然不顧我們的死活。你若是安生孝順,不鬧的世襲的爵位都丟了,娘會病倒嗎?將老母親都氣病了,還有心思出去花天酒地,家裡如今養著那麼多牛羊,你自己生意失敗又不肯想出個有用的章程來解決問題,反而要掏錢養著那些畜生,還要賣房賣地來賠補虧空。白永春,你的所作所為,你將來就泉之下見了公爹,你怎麼交代!?”
張氏的話刀子一般一下下紮在白永春的心窩,他是不成功,也正因為這些事情做的不成功,他才總是想是在外頭醉生夢死逃避現實。那苗氏人比張氏溫柔小意,又知道情趣,從來不會說她無能,他們的關係曝光,帶累的她搬去城郊住,她在他的面前也沒有半句怨言,還是那般溫柔,這麼一看,這個家還值得他回來?
若不是在外頭銀子用光了,他才懶得回來面對張氏這個潑婦!
“你閉嘴吧,說的大義凜然的,其實你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你打量我不知道?好像我多不孝順,你對我母親也沒孝順到哪去,裝病不肯去侍奉罷了!你因為女人跟我吵,那就是犯了善妒,你又不肯孝順婆母,我是看在咱們好歹也算是夫妻多年的份上,這才不與你計較,要是換做別家,早就一紙休書將你休會孃家去了!你還不知足,還在不停的編排我,我懶得看你這樣膚淺的毒婦!”
白永垂甩袖子就往外走。
張氏哪裡肯罷休,上前去拉扯著白永春的袖子不肯讓他走,“白永春,你這個齷齪的懦夫!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當年的事到底是誰對不住誰!到底是誰在外面闖了大禍還叫人拿我的孩子去換!是誰害的我們骨肉分離,你說,你說!”
“你別給我胡扯!”白永春滿面驚慌,連聲道:“你胡說什麼不想活命了嗎!”
“攤上你這樣的丈夫,我恨不能讓你去死!”
“你想讓我死,也想讓你的兒女死嗎!往後在不許給我胡說!”
“我胡說?當年是怎麼回事你們白家人最清楚,你這個沒骨氣沒擔當的軟蛋!你犯了事兒,爺們家的不去好生解決,所有的問題都拋給我們女人!你去看看病榻上的老太君,你自己回想這輩子你對老太君做過什麼好事兒了?你這輩子就只會給老太君添堵!若不是你無能,咱們家業能被敗壞的這麼快嗎,老太君能病成這樣嗎,我的孩子能不能與我相認嗎!”
“住口!住口!”白永春再也受不了張氏的胡攪蠻纏,也不知是因為憤怒多一些還是愧疚多一些,一把將張氏推開來。
張氏一個女流之輩了,力氣自然不比男人,踉蹌後退幾步就撞上了紅木方几,將上頭的一個白瓷青花的花瓶撞翻在地,發出好大一聲尖銳的破碎響聲,張氏收勢不住,正跌坐在地上,手肘和臀部都被碎瓷劃破了,手上的上重一些,因為是直接接觸碎瓷片。臀部的傷勢還好,因為她穿著厚實的棉裙。
可是她到底是受了傷,半晌都爬不起來。
白永春也沒想到自己這麼一下就把人推翻了,又是尷尬又是心虛,卻也拉不下臉來認錯,更不可能去紆尊降貴的扶張氏起來,就只怒道:“我要去看我娘,你偏偏不許,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毒婦!”隨即甩袖子就走。
張氏氣的臉色慘白之中泛著鐵青,身邊的李嬤嬤和幾個丫頭連忙去攙扶她起來,張氏卻氣的噗一聲吐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