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皮糙肉厚,無礙的,倒是您身子矜貴,可不要病了。”愛蓮今日跟著齊妙出去,見識了她的厲害,此時又見她如此關心下人,心中對她的敬重就多了一些,下去更衣時與好姐妹們將一切都細細的說了。直為齊妙贏得了敬重,暫且不說。
齊妙這會兒到了正屋門前,猶豫著沒有動作。
管鈞焱看她那樣子,就禁不住好笑,“二哥等你呢,我走了。”隨即爽朗笑著回去更衣了。
齊妙瞪了一眼管鈞焱的背影。其實她有什麼好心虛呢,她也是被騙出去的。乍然聽聞齊好出事的訊息,也不知道腦子是抽了哪股筋,她人都震的麻木了。只顧著著急了。若不是半路上回過味兒,這會還不定被白永春怎麼樣了。
可是她這樣出去,到底還是讓白希雲跟著擔心了吧?
正想著,屋內傳來低沉的聲音:“妙兒,還不進來?”
被發現了!
反正伸脖子縮脖子都是一刀。況且仔細追究起來,是白希雲的爹不靠譜,又不是她的錯!
齊妙一撩簾子視死如歸的大步進門,直奔內室,見白希雲靠著引枕半蓋著薄被坐著,尷尬的笑笑:“阿昭,我回來了。”
她渾身衣裳都溼透了,且還沾了許多泥汙,長髮披散,臉色蒼白,那小模樣就像是被拋棄了的小動物,著實是可人疼。
白希雲揉了揉眉心,“我讓婢女預備了熱水給你沐浴,你先將溼衣換下來。”
居然沒訓她?!
齊妙心情驟然放鬆,低垂著頭就開始解溼衣,見屏風上已搭了替換的衣裳,忙走了過去,抱怨道:“這一下雨,外面真的好冷。我才剛在破廟那會兒還以為今日要大開殺戒了呢……”
她一面褪下渾身溼衣,取了屏風後的大浴巾將身上大約擦了擦,一想待會兒還要沐浴,就沒穿褻衣,索性拿了雪白的中衣披上,又拿了長裙。
剛要系在腰間,忽然覺得周圍的空氣似有些濃稠。回頭望去,白希雲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背後的!
齊妙呆呆的扯著裙子,雪白中衣半敞衣襟,露出精緻的鎖骨與胸前溝壑,最要緊的是她沒穿主腰,白衣上圍透出兩點來,溼發粘著脖頸蜿蜒進衣襟。
白希雲目光灼熱,卻沒說話。
“阿昭,你,你……”
她張大眼,只看著白希雲走到近前,閃神之際就已被他一把按在懷裡。
齊妙雙手還抓著裙帶,因為他抱的太緊,她都快無法呼吸,他又瘦骨嶙峋將她硌的生疼,就只好用力推他:“阿昭,你放開些。”
白希雲似乎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只用力收緊雙臂,彎身將她圈在自己身前,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裡一樣。
他真的是被她嚇壞了。她能好端端的回到他身邊,再度站在他面前,讓白希雲只想將四方神佛都敬謝一遍,而且他也打定主意,以後不論何時,都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了。
“你是不是傻?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還敢不與我打聲招呼就走?”
“你那時候在睡嘛,我怕打擾你。”齊妙聲音悶悶的。
“睡覺怕什麼的?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怕我這一輩子都要一直睡了!你難道不知道外頭有多亂,有多少人對你存了心思?”白希雲低頭看她,從他的角度,能清楚看到他的小嬌妻撩人的模樣,偏偏這丫頭生了這幅容貌還不自知,還以為自己只是個尋常人。
他懲罰的咬了下他的嘴唇,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白希雲才覺得心終於安定下來了。
他們之間,並不是他給她多少的保護,而是他在從她的身上吸取平穩和安定,因為有她的存在,他才有目標,生活才有個奔頭。否他重活一次,依舊要經歷不過四年就要結束的生命,明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怎麼死去,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齊妙閉上眼,雙手猶豫的圈住了他的瘦腰。習慣了堅強的心不知不覺的放鬆下來。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卻覺得眼淚不自禁湧上鼻端。
在這個才剛認識幾天的人懷中,她竟感覺到安全,有一種回家真好的感覺。
吸了吸鼻子,齊妙聲音悶悶的道:“阿昭,害你擔心是我的不是。可是人家已經在外面受過驚嚇了,也算是懲罰了吧,你就不要勒死我了。”
白希雲被她這一句逗笑了。悶悶笑聲從頭頂傳來。
“傻丫頭。”他退後一步,大手為她理好衣襟,又將裙子拉正,將裙帶繫好,又拿了帕子替她擦乾頭髮。
他的動作笨拙,卻滿含著珍視。讓齊妙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