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希雲倒是一副饜足模樣,不免有些無奈。她是考慮到他的身子,才會主動一些的,想不到累的反而是自己。真是自作孽啊!
撐著痠痛的雙腿去廚下預備了易克化的早膳,二人剛用了一半,冰蓮就來回話:“夫人,府裡來了人急忙的傳話,說是您的姐姐與姐夫登門造訪,因您與世子爺都不在,特特的派人來請您回去呢。”
齊妙聞言一呆,凝眉撂箸,“算算日子,我大姐如今已經快足月了,怎麼這會子去侯府?莫不是梅家有什麼事?還是我姐姐受了委屈?”
白希雲見她擔憂的臉上發白,笑著道:“不會有事的,我陪你回去瞧瞧。正巧我也沒見過大姨姐與連襟。”
“嗯,你先將藥膳用了。”齊妙自個兒吃不下飯了。卻不允許白希雲撂筷,回頭吩咐冰蓮:“去告訴來傳話的人,請我姐姐稍候,我與世子爺很快回去。”
“冰蓮道是。”
齊妙想了想,依舊覺得不放心,又叫了問蓮和玉蓮:“你們趕緊追上去,隨著那來傳話的一塊兒回侯府,就守在我姐姐身周,她如今即將臨盆,身子很是笨重,萬一磕碰到可不是鬧著玩的。”
“夫人放心,奴婢這就去。”問蓮和玉蓮兩個行了禮,急忙趕著出去了。
齊妙服侍白希雲用了早膳,還將藥吃完,診過他雙手的脈象,確定無恙且身子好了許多,這才放了心,吩咐人備車。
天氣陰沉,似要下雨。齊妙自個兒在正紅色褙子外頭披了件蜀錦的雲肩,又給白希雲也預備了件道袍披著。
馬車不多時就回到了安陸侯府。
門子對白希雲與齊妙的態度竟是出奇的客氣恭敬,二人對視一眼,便知定是封官與封誥的事情傳開來了,否則這起子趨炎附勢的下人也不會如此見風轉舵。
二人乘了竹轎一路到了前廳。才剛進院門,就聽見院子裡有一陌生男子低沉的說話聲。
他聲音雖很低沉成熟,但語氣十分幼稚,竟是指著假山石高出開的正好的一株小野花道:“要花花,要花花。”
齊妙快步進門,正看到溫馨的一幕。
身旁一名身著紫色長裙,大腹便便的美貌婦人正拉著一高大英俊青年的手臂,仰頭溫柔的望著她,語氣柔軟的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好,回頭我叫人摘來給你,你不要亂跑,仔細又磕碰到了。”
“不跑,不碰,娘子,我要花花。”
“好,待會我吩咐人去摘給你。”
……
齊妙是第一次見到姐姐,面前之人與原主留下的記憶之中的重合,許多姐妹二人自小相依為命在繼母手下求生存的片段湧了上來。
那樣美好的齊好,卻被嫁給了梅翰林家的傻兒子。
父親何忍?
她心又何忍!
“姐姐……”齊妙聲音哽咽。
齊好聞聲身子一僵,倏然回頭。
姊妹二人視線相交,眼淚同時奪眶而出。
“妙妙!”齊好撐著腰扶著肚子笨拙的走向齊妙。
齊妙三兩步奔到近前,一把抱住了齊好,這一刻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也不想去控制,只是一個勁的叫著:“姐姐,姐姐……”
“妙妙,你受委屈了。姐姐無能,幫不到你。”齊好眼淚斷線的珠子一般,握著齊妙的雙肩推開她一些,細細的打量她:“你過的好嗎?幾個月不見,你瘦了許多。”
上一次見面是三個月前,大婚時齊好恰身子不舒服,又因為月份重了,家公婆不許走動,是以姊妹二人一直都沒有見面。
“我很好,姐姐呢?你身子可好了嗎?”
“都好,都好。”齊好握著齊妙的手,淚珠子斷了線一般的往下落。
“你走開,你不好!害我娘子哭!”
二人正執手落淚,高大俊朗的傻姐夫梅若莘卻大步奔來,一把推開了齊妙。
齊妙踉蹌退後,差點撞上假山,虧得白希雲就在一旁,及時的將人扶住。
齊好面色變了回頭望著滿面護犢之色的傻子丈夫,一時間竟不知是該訓斥責怪還是該如何,只得擦了眼淚道:“夫君,不可如此,這位是我的妹妹,你的小姨子。”
“小姨子?妹夫?”
“是啊,今日來時我不是與你說過嗎?這裡是妹妹與妹婿的家。你不是還說,要認識妹婿嗎,我與妹妹許久不見,太歡喜了。”
“可是她惹你哭!”
齊好歉然望著齊妙和一旁瘦高冷淡的俊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