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師問罪嗎?
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問,只說交來發落,就是在告訴他:我知道是你做的,我現在不想收拾你,看看你怎麼做吧。
白希雲那小子是在表達這個意思吧!?
眼看著管鈞焱的背影,齊將軍甚至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高明的小子!竟安排個人直接將人丟回來,一副你不用解釋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他就再也沒有了辯駁的機會。
要想辯駁解釋,也沒有人聽他說……
是了,他可以登門去說。
似乎現在就只剩下這個法子了。
管鈞焱與白希雲說了情況便去歇著了。
齊妙一下下為白希雲梳頭,用犀角梳子一下下刮過他的頭皮,藉以按摩穴道。
她的力氣適中,如此輕輕刮過又不失按摩的力道,著實讓白希雲渾身都跟著泛起一股子酥麻,舒坦的閉著眼道:“你這樣慣著我,仔細將我給慣壞了,往後就賴著你要你一直伺候呢。”
齊妙立在白希雲身後,看著他在燈光下顯得黑亮順滑的長髮,笑道:“想不到你竟然這樣聰慧,一下子就識破了我的小心思。”
白希雲挑眉:“哦?”
“我就是想讓你習慣,然後就離不開我了啊。這樣換了任何一個人來伺候,你都會不慣的,將來就不怕你喜歡上別的姑娘了,就算你真的喜歡了別的姑娘,依舊還是要有我在身邊伺候。”
齊妙其實只是隨口一說,心底裡是相信白希雲對她的心意的,況且退一萬步來說,男子納妾原本也不算什麼,在這個時代所有人的眼中,異類是她這種覺得男子納妾就是背叛了感情的人。
她不覺得自己一個小女子能夠擰得過整個社會的風俗。
所以她只能逼迫自己去適應,在心裡做好各種的心理防備,以免真正發生了那一日不能接受。
可是白希雲卻不這樣覺得。
一時間被齊妙這樣的言語弄的又是氣又是無奈,嘆息著拉著她手將人安置在懷中,“你怎麼會這樣想呢?妙兒,我白子衿雖然是個廢物,可是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卻是知道的。
“第一,我不比尋常男子可以給你那樣幸福的生活,我就已經失去與人看齊的資格,沒道理我自己做不到別的丈夫做到的事,卻要求我的妻子必須做到別*子能做到的事吧?而且不說這些,只說我的心,你以為我有了你後,還能看上別人嗎?”
“阿昭,我沒有……”
“感情我對那兩個還是處置的太輕了,就不該留下他們。”
齊妙一愣,就想起白希雲處理眉蘭和眉珊時說過的話。
他說他不納妾,不要別的女人。
齊妙抿唇垂眸。
白希雲自然沒有怪她的意思,只道:“瞧你,有了身孕就是容易這樣,我瞧著書上寫的,女子有孕時特別容易多愁善感,看看你不就是例子了。”
大手撫上她尚平坦的小腹,“你就不怕這麼隨便亂吃飛醋,咱們兒子有樣學樣?”
齊妙瞪他一眼:“亂講,我的孩子才不會呢,再者說你怎麼知道是兒子不是女兒呢?”
白希雲一窒,他當然知道必然是兒子,因為前生他們的就是兒子……
而那孩子,被他的親祖母張氏,親手扔進了井裡。而且還是在齊妙被人綁縛著,讓她親眼看到的情況下做的。
白希雲渾身緊繃,恨不能立即殺奔到內宅去。
那些人幾次三番的謀害還不夠,還要安排人來偷聽,他們就不該回府來,回來之後平白的惹齊妙一肚子的氣。
“阿昭?”
齊妙見白希雲久久不語,感覺得到他是在生氣,“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不要往心裡去。咱們夫妻一場,我哪裡會信不過你。”
“我知道。”
“知道了還那樣一副想殺人的表情?”
白希雲一愣,原來是自己的表情不自禁露出猙獰,嚇到了她。
“沒事的,你別多想,我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罷了。”
“那定然不是什麼好事,不過既然你都說了是過去,那就叫他過去便是了。興許做錯事的人早都已經將事忘了個乾淨,你還放在心上做什麼?這不是在用旁人的錯誤反覆的懲罰自己嗎。”
白希雲反覆咀嚼最後一句話,隨即噗嗤一笑,“想不到你竟說得出如此精闢的話。”
不過一句“雞湯”罷了。齊妙靠在他肩頭問:“明日齊將軍登門,你打算怎麼做?”
第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