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面面相覷,將此事推辭,幾個人臉面上都不大過得去。可是混了這麼多年的官場,他也都看的透徹其中的彎彎繞。五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彼此理解的眼神。
胡太醫低聲道:“素來聽說齊氏的醫術如何如何的厲害,曲太醫,你與她交集的多,依你看,她能否治得好三殿下?”
“三殿下傷勢,諸位也都瞧了,若是擱在咱們竭盡全身的醫術,能治到什麼程度?”曲太醫心裡對齊妙還是敬重的,便將這問題又踢會給胡太醫和三位軍醫。
胡太醫就嘆氣道:“罷了,如此已經是最好的情況,起碼皇上沒有叫咱們幾個立什麼軍令狀。好歹是逃出了這一劫。”
“倒是將這麼大的責任都推給了一個婦人,不大磊落。”軍醫之中有人嘆息。
胡太醫便道:“這也是無奈之舉。何況皇上也沒要求他必須只好。”
“話是這麼說,可若是治不好,齊氏女神醫的招牌也就砸了。”曲太醫不免有些擔憂。
因為在萬貴妃處經常相見,對齊妙的針灸之法也是十分佩服的,且齊妙的人品也著實高潔,譬如針法,譬如獨門的醫術見解,從前每每二人研究之時,只要是他有疑問的,齊妙總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品性高潔的女子,又身懷奇才,這一次卻因他們幾個的退縮而被推向了風口浪尖。
曲太醫只要一想這些,就覺得臉上一陣陣發熱。可是他不是自己一個人,他有家庭,一家老小也要活命。三皇子畢竟是龍子,若是真出個什麼問題,皇上發了龍性兒,他全家豈不是都要為了他的無能而配上性命?
他也是無奈,為了保全全家人,他也只能做如此不磊落的事。
再度回頭看向正屋,他甚至連出面給齊妙去打個下手的勇氣都沒有。
罷了,也只能如此認慫一次了。
屋內。
齊妙進了內室,只見三皇子如今已經發起了高燒,滿頭大汗,面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掀開床褥,就見他雙腿在挪動之中固定的仍未有變動,也就是說方才的幾位大夫根本也沒敢下手醫治,齊妙心裡就有了數。
皇帝和萬貴妃、白希雲,以及蘇名博等人都跟著到了內室。
有小內侍端了錦杌來,齊妙小心翼翼坐在床榻旁,玉蓮已經飛奔著來,將齊妙的出診箱放在了一旁的小圓桌上。
齊妙取出脈枕,墊在三皇子手腕之下,仔細的診過雙手之後,便起身去開了方子,同時頭也不抬的吩咐蘇名博:“有勞蘇公公,吩咐人弄一隻活的兔子來。”
兔子?
眾人面面相覷。治病要兔子做什麼?
但齊妙治病自然有自己的道法,蘇名博一時間也不敢多問,忙應是。
齊妙又將單子遞給蘇名博:“將這房子三碗水熬成一碗端來,另外找兩個手腳麻利心細的小內侍來,尋烈酒來為三殿下擦身,仔細注意不要碰到雙腿的傷口。還有,想法子弄大量的石膏來,還有準備繃帶,羊腸線,以及乾淨的較細的縫衣針。對了,還要預備鋒利的小刀子和剪子,以及兩罈子烈酒。”
齊妙想了想,又道:“在準備多幾面鏡子來,最好是西洋美人鏡,把鏡也可以,我還要幾個藥童,最好是在軍中見過血肉斷骨那一種的。”
皇帝見齊妙給三皇子診過脈之後就有條理的吩咐下去,便猜想她必然是已經有了章程。吩咐道:“蘇名博,就按著齊氏的吩咐去做。”
“是。”蘇名博複述了一遍齊妙要準備的東西,又道,“白夫人,還需要其他什麼?”
齊妙看了看屋內的環境,又道:“將屋內其餘的花草掛件擺設都去了,將地當間兒擺上張床榻,稍後要用。另外蘇公公能否迅速給我尋兩片玻璃來。”
“兩片玻璃?要多大的?”
“不需要很大,巴掌大小的兩片即可,我來時發現皇上所居住的正屋是鑲了玻璃窗的。”
玻璃在大周朝可是個稀罕物,皇帝屋子裡的玻璃窗可不是誰都敢去摘的。
皇帝卻是點頭道:“白夫人吩咐,你照辦就是。”
蘇名博領命退了下去迅速預備。
皇帝便問:“齊氏,你要玻璃是做什麼用的?”
“回皇上,我稍後要為三殿下做一個手術,到時候可能需要輸血,這玻璃拿來是要驗血型用的。”
“輸血?驗血型?”皇帝喃喃,完全不懂得齊妙的意思。
齊妙頷首道:“是,到時候還需要皇上多尋幾個人來,我也方便選人為三殿下輸血。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