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聲音,倒是驚動了桌旁正要用刀子割破手指的齊妙。
齊妙轉回頭,就見三皇子用驚懼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醒了?”齊妙用身子遮擋,將自己的手指割破個很大的口子,忍著疼將血液低在兔子砸碎的小腿上。
隨即用帕子擦了擦手,就走向床畔。
三皇子驚恐的搖頭,多希望自己的腿完好無損,這樣就可以逃開。
可是無論如何掙扎,他就是提不起力氣來。
“你,你別過來,你,要幹什麼……”說出的聲音十分沙啞。
齊妙見他如此害怕,哭笑不得的道:“你怕什麼。”
第二百七十章 手術
齊妙的位置背對著燭火,三皇子的角度看不清她的面容,卻能看得清她眼中的精光和森森白牙,在如此重傷之後,在夜幕降臨的環境中,恐懼感已經在三皇子心中升騰到最大。她剛才奮力用花瓶捶斷兔腿時候的動作又一次在眼前閃過,那般的狠厲無情,能夠讓人絕望的森冷。
身體裡流淌的彷彿已經不是血液,而是寒冰。劇痛不只在雙腿,也延著血管跟隨者冰水一同漸漸蔓延至全身,背脊上的汗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三皇子感到絕望。
“我,我並不……”他能承認自己怕嗎?
可是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落在她的手裡,就等於是落在徳王的手裡,難道還能討到什麼便宜?恐怕今日過後,世上都不會再有陳天賜這個人存在了。
他現在除了妥協,除了任人宰割,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但他好歹是皇子,身上流著新增的血液,他能夠在這裡就這樣低頭嗎?
三皇子的手漸漸因緊握而顫抖,雙眼中含了因恐懼而多出的熱淚,卻因倔強而堅決不允許眼淚落下,將猶豫的表情換下,斷斷續續的冷淡道:“你,你也不用,假慈悲了。我知道,你是來殺我的。是徳王,徳王安排你來的吧。”
齊妙聽的一愣,她倒是想聽一聽在三皇子眼中,此番到底誰是幕後之人,是以只是抿著唇,並未立即回答。
三皇子這廂也並非是要聽人說些什麼,也只是想在臨去之前將心裡憋悶的事說出來罷了。
“想不到,他竟然那麼狠毒,打定主意,要殺了我。你,你知道嗎。”雙眼望著齊妙,漆黑的猶如兩股深潭,直要將人吸入進去,可是眼睛也並未實際上看著誰:“那匹馬,是,是徳王送給我的。”
齊妙倏然一驚,睜大了雙眼。
“三年前,二哥得了的良駒,我們出去遛馬時,看我著實喜歡他的馬,就,就將馬送給我,可是那匹馬,才到,到我手中一日,就將我摔下來。原因,無它,因為當時他,聽見,聽見一聲鷹叫。後來,在宮裡,它沒聽過鷹叫,我也,沒,沒再摔過。更沒放在心上。今日,落馬之前我分明聽見鷹叫,我就,什麼都明白了。”
“是二哥,要害死我。”
“他明明都已經是徳王,他還最年長,最有資歷。我不過,不過是弄了頭猛虎來射殺,想讓父皇高興,他何至於,何至於如此對我……咳咳!”
三皇子因激動而劇烈咳嗽起來。
齊妙滿心的震驚無以復加,幸而三皇子說話時聲音並不大,不必擔心外頭的人聽了去,否則今日之事也足夠她和白希雲受了。
她鎮定心神去給三皇子端了參湯來。
三皇子一看到她端來的碗,就已是一陣慘笑。
“你,這是,這是迫不及待要,毒死我了?”
齊妙白皙素手一窒,無奈的道:“你巴不得我毒死你是嗎?這是參湯,先吃一些,稍後咱們還要做手術。”
三皇子瞪著齊妙:“你,你好好的,一個女孩子,還,還沒我大呢,你怎麼能,助紂為虐,你……”
齊妙無奈的蹙眉。這位皇子雙腿都斷成那樣,也難怪被害妄想症了。
生在天家,真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齊妙道:“你不必擔憂,我不會害你,是皇上吩咐我來醫治你的。我是個大夫,你應該也知道吧?這是參湯,你先吃了潤潤喉嚨,然後就睡一覺,等你醒來手術也就做好了。”
“你……什麼,是手術。”
“就是醫治你的斷腿。”
“你又不是神仙,我,我現在已經,感覺不到我還,還有腿了。”三皇子話說的太多,此時已是氣喘吁吁,聲音也弱了下去。
說到底,他依舊是不信齊妙的。
齊妙硬是將參湯給他餵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