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氏生子”的傳聞越傳越烈,許多方士都跟風二皇子李嘯雲有子氣,這些方士的話很自然的影響了京城老百姓乃至朝廷官員的認知,認為二皇子李嘯雲真的是上選中的人。
對此情況,太子李嘯平竟然不聞不問,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並用嚴禁府中的人參與討論。
太子的安靜,讓嗅覺敏感的人都察覺到了異常,京城裡激流暗湧。
四皇子李嘯炎自然是不願意捲入其中,所以在暗中關注此時的同時,他得找些無關的事情來坐,而恰好,他就有一件無關的事情。
那,李嘯炎與童曉聲相談之後,回去又翻來覆去的想了許多次,覺得童曉聲得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於是在某個秋高氣爽的大清早,周夢剛把自己收拾妥帖,就見思無邪似笑非笑的走了進來。
“這麼急著想去聽盲伯的琴伯?其實以你現在的情況,不宜多聽盲伯的琴。我只陪你去這一次了,再聽下去,我會得抑鬱症的!”周夢苦著臉道。
秋風愁煞人,以思無邪的心境,再配上盲伯那讓人斷腸的琴聲,那個意境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偏偏思無邪像是著了魔似的,一連聽了幾日,聽得周夢都感覺自己有些不好了,偏偏思無邪卻是越聽越精神。
難道這就是傳中的以毒攻毒!
“嗯,不定今日過後是你要拉著我去聽了。”思無邪笑著道。
兩人笑著從後院走了出去,盲伯“乞討”的地方與無邪館相距離並不遠,就在與勾欄街垂直的一個茶館的屋簷下,日復一日的撫琴。
遇到可憐他的或是心情好的人,都會隨手丟他幾個銅板。當然也會遇上心情不好的,嫌棄他吵,衝他吼上幾句,盲伯便歇息一會。
有時周夢見到了,很想上去為他打抱不平,可是轉念一想,與盲伯比起來,自己可是弱多了。
對於高手,周夢的大師傅顧盼盼晚年曾有評論。
那個時候周夢與顧盼盼學藝數年,有成,有些飄飄然,結果被顧盼盼當頭一棒。
“像你這種有點本事就得意非凡的武者根本都不入流,連九流都算不上。那些目露精光的高手也不過是三流高手,真正一流的高手都是泯然於眾人的。”
“然而一流的高手只要細心觀察,也是有跡可尋的,真正的絕頂高手則是呆若木構,形如枯木,讓你無跡可尋,只有當他出手的那一刻,你才知道他有多厲害。”
當時周夢對這些話似懂非懂,只到她看見一臉木然,眼睛因為看不到而顯得空泂的周伯才明白了師父的話,她甚至懷疑顧盼盼在講真正的絕頂高手的時候,就是照著盲伯的樣子來講的。
“哦,剛剛忘記跟你講了,四皇子李嘯炎一早來無邪館要見你,我派人將他打發走了。”
走在半路上,思無邪很是隨意的道。
“哦。”周夢也隨意的哦了一聲,腦海中的思維卻早已飄散開來,李嘯炎一早來找她做什麼,想聽她彈琴,還是與她坐而論道,可是這些在李嘯炎看來都是無用的。
那還有什麼理由來找她,想來與她談理想,談人生?
真是個大笑話。
猜不著啊猜不著,心裡煩。
周夢在心中有些責怪思無邪這個愛幫別人做決定的師姐,至少也弄清楚這人是來做什麼的再將人打發走,讓她一個勁的瞎猜。
“你就沒問問他來做什麼的?”周夢有些幽怨的看著思無邪。
“問了做甚,有重要的事,他自會再來,沒重要的事不是浪費咱們的時間不,反正你也不喜歡他了。”思無邪淡淡的道。
周夢無言以對,想起剛剛思無邪似笑非笑的表情,簡直有被算計的感覺。
“額,我承認我現在提起他還有些不淡定,但是我已經認清他的真面目,正在服我自己,總有一,再聽人提起他,我一定會淡定的像別人在一隻貓狗一樣。”
周夢無奈的到,想在精明人面前有點秘密,還真不容易,除非幾時能夠修得像盲伯一樣什麼時候都一副形如枯木的樣子。
不過周夢又轉念一樣,形如枯木,那可是萬念俱灰啊,一個女子這樣子肯定是不漂亮,不可愛的。
女孩子嘛,除了命之外,還是漂亮、可愛一點重要,她還是不要當高手好了。
這種念頭在周夢見到正在那裡像一尊久經風雨洗禮的石像般機械的撫著琴的盲伯後,更加強烈。
像盲伯這樣乾瘦的且衣著整潔的盲人,在秋風中彈著憂傷的琴,衰敗中還是有一絲美感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