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隨在一側,眼見於此,神色不動的面上也閃過了一絲擔心。只不過他擔心的不是陛下與殿下如何,而是那個安煬王連慕希,依照陛下此時的心情,眨眼間讓連慕希身首異處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連慕希被推了開來,才站定身,由不遠處傳來的威壓便讓他呼吸一窒,帶著些疑惑與驚訝,朝那裡望了過去,便見到了那靜立不動的玄色身影,蒼赫帝之威使人心驚,他不明的卻是何處又惹怒了他,莫非是方才……
才在猜測,忽而一股沉沉的壓力襲來,無形無影,卻如整個人被壓往了深海一般,背後的傷勢才剛見好,仍未痊癒,哪裡能抗拒得了如此厚重的內力,連慕希張口欲言的動作一頓,悶哼了一聲,嘴角邊溢位了一絲血跡。
“慕希見過陛下。”嘶啞著嗓音,他小心的行了禮,不敢接近,那暗中襲來的掌力有何處而來,他未敢隨意猜測,眼前蒼赫帝雖未言語,但正是因此,他更覺出一股駭人的氣息,彷彿在下一刻他便會如之前的連朔一般,在此處失去項上人頭。
“父皇。”祁溟月朝他走去,此時父皇心中想著何事,他豈會不知,只是眼下卻不是好時機,安煬與蓮彤正在開戰,連彤長老與蒼赫公主聯姻,身在蒼赫的安煬王若是出了事,原本還可控制的局勢立時便會引出大亂。
無論如何,連慕希眼下還動不得。或者說,在蒼赫,動不得。
命祁詡天身後的侍衛退下,祁溟月走到他身旁,與那雙幽暗深沉的眼眸對視,狹長的雙眸內,被壓制的怒氣與殺意明明白白的落在他的 眼裡,心裡頓時了悟,看來這一回父皇是真的有意殺了連慕希了。
朝一旁的劉易望了一眼,祁溟月對著身前之人揚起了眉,“又吃味了?”
“溟兒分明知道,父皇最見不得何事。”神色仍是深沉,狹長的眼望著劉易朝連慕希走去,幽暗的眼眸中利芒閃動,透著危險之色。
父皇最見不得的,便是他與別人親近,還有置自己於險境。祁溟月瞭然一笑,於衣袖之下,握住了身旁之人的手,側首望去,身後不遠處連慕希正與劉易說著什麼,未有注意此處,“他對溟月有意,父皇不會不知,但溟月心意如何,父皇更該清楚。”
祁詡天蹙起了眉,“連慕希的心意怕不只是為著溟兒,你若是再如此大意,出了事該如何是好?”眸色閃動間,利芒未消,他想殺連慕希之意,始終未有退下。不論是為著什麼,連慕希出現在溟兒身邊,始終讓他介意。
“溟兒自有分寸。”見連慕希被劉總管拖住,祁溟月放開了拉住祁詡天的手,轉身朝園外行去,“父皇該知道眼下還不是時候。”
“等久了,若是被獵物反噬,溟兒便該後悔了。”顯然對祁溟月阻止他殺連慕希仍有些不快,祁詡天語聲低沉,將走在身前的祁溟月拉到了身旁。話音透著些冷然,動作卻未重上分毫。
“父皇為我擔心,溟月知道。”一同往炫天殿行去,祁溟月進了房,紅袖和瑩然見兩人之間的神色,知道有些不妥,卻又不便多言,行了禮便退了下去,走到外間合上門之前,還朝裡探了探頭,雖見不到情形,卻可聽見裡面未有絲毫聲響傳來。
紅袖和瑩然對視了一眼,都見了對方眼中的憂色。陛下和殿下可還未有過如此明顯的不快,這一回卻不知是為著什麼,可惜兩位主子之間的事,根本就無她們插嘴的餘地。
兩人帶著擔憂離開,房內情形卻未如她們所料那般壓抑。
見紅袖和瑩然離開,祁溟月便將身前之人按倒在了椅上,覆上了眼前的薄唇,落下了數個親吻,“若果真如父皇所言,溟月有危,父皇定然不會坐視,我不會胡為,也相信父皇,不會容我出事。”
聽見了這般輕語,還有輕觸於唇上的柔軟,祁詡天哪裡還能留有半點不悅,連慕希抱著溟兒令他不快,但那時更大的怒氣卻是源自溟兒對連慕希的大意。風×箏×轉×轉×手×打
“溟兒是相信父皇,還是想把父皇逼瘋,這話豈是輕易可說的,”祁詡天一把將他扯到了懷裡,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才由吃印上緩緩舔過,“溟兒不讓我取他性命,但連慕希不可再於宮內多作停留,過幾日便讓他回安煬,不然,父皇可不敢保證他哪一日會不會再出什麼事。”
“連慕希的內腑已被父皇的掌力所傷,加上背後的外傷未愈,父皇還想如何?”雖未形於外,但父皇在御花園內對連慕希的那一擊暗掌,他卻並未忽略,照此情形,連慕希若是再多待幾日,說不準待他要回轉之時,已真的沒有命在了。
“溟兒該知道,未在當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