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雨再拿上那一份,可小雨兩隻手忙不過來,手忙腳亂竟把東西全摔在地上,但見一把翡翠如意掉出來,落在地上給摔得稀爛。
翡翠如意價值不菲,不知惠妃給旁人的回禮是什麼,翊坤宮宜妃這邊,可見沒有怠慢,而章答應順手把自己那一份拆了,匣子裡臥了一對漢白玉手鐲,手指那麼粗的鐲子,拿在手裡沉甸甸的,戴著倒是不大好看,就是值個錢。
宜妃嘖嘖:“惠妃出手真闊綽,這六宮一圈兜下來,她一年俸祿貼上都不夠,你不過是個答應,她都沒虧待,叫我的話,送幾個荷包就是了。”
章答應怎敢說宜妃小氣,只是輕聲嘀咕:“明珠府幾十年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臣妾想,長春宮別的或許不多,銀子一定不少。就算永和宮裡,德妃娘娘一向吝嗇小氣,宮裡都知道,一個銅板還要掰成兩半花,就是因為家裡沒個依靠,指望俸祿和賞賜總是有限的,哪能像惠妃娘娘那樣背靠金山銀山呢。”
宜妃不心疼那隻翡翠如意,惠妃就是給她搬一座金山來她也不稀罕,她雖然不是出手闊綽的人,可她也不缺錢花,只是恨惠妃太得意,好像大福晉肚子裡懷的必定是皇長孫,偏偏這件事上,她急死也趕不上大阿哥,連五阿哥都還小,下頭兩個更不要說了。
“德妃真的那麼小氣?”宜妃沒好氣地隨口說,又道,“你從前和她那麼親近,知道的事一定不少,我問你,她是不是夜裡那些功夫真的很了得?”
沒頭沒腦的牽扯到床笫之事,章答應都不由得臉紅了,赧然道:“娘娘怎麼問這個,您想啊,德妃娘娘能告訴臣妾麼?”
“不說我也知道,她就是個狐狸精,狐狸精都是這樣,白天裝得溫柔可人善解人意,夜裡則使盡媚術勾引男人,天底下男人就沒有不吃這一套的。”宜妃一直這樣子,說話口無遮攔,說得起勁了更加放肆,啐了一口道,“比起她,我寧願和惠妃在一邊兒,好歹這上頭我不用比她低一頭。”
章答應悄然走到宜妃身邊,輕聲道:“有件事臣妾一直藏在心裡,瞧見您和惠妃娘娘那樣親和,不敢隨便說出口,生怕您誤會臣妾挑唆您二位的關係。”
宜妃皺眉,不大耐煩地瞪著她:“有話就說,我幾時是那樣矯情的人?”
章答應賠笑,便俯下身子,悄聲將昔日暢春園裡德妃被人下毒的事告訴宜妃。說那之後兜兜轉轉查出是惠妃下的手,但這件事原本惠妃是要嫁禍給宜妃,德妃覺得牽扯太大沒敢聲張,只和親近的幾個說了而已,章答應自稱那會兒還沒有和德妃翻臉,因為一開始被抓的人咬定是宜妃,而德妃覺得自己和宜妃沒那麼大仇恨,再往下一查,果然是惠妃的用心。
宜妃聽得面色鐵青,難得還有一分理智,沒有立刻就信了章答應而衝動發火,反是冷靜地把她打發了,之後一個人回想那段日子的事,又將桃紅叫來訴說,桃紅則提醒她:“奴婢記得那段日子,您提起過一兩次要德妃娘娘死了才好的話,奴婢就不知道,一樣的話您會不會對惠妃娘娘流露出來。”
“我哪兒記得那麼細瑣的事?”宜妃憤恨不已,可她的確記得自己有一段日子特別想德妃死,可並非真要拿刀拿槍地殺她,就是嫉妒成恨,僅僅有個唬人的念頭而已。
桃紅本來就不大讚同主子和惠妃太親近,見此機會便勸主子:“章答應何必挑唆您和惠妃的關係,奴婢看這事兒十有**是真的,您若是不放心,奴婢可以去打探打探,還是舊年的事算新鮮的,不至於查不到。”
宜妃還真讓桃紅去查了,結果真的聽說暢春園瑞景軒裡發生過狗被毒死的事,各種細節不大清楚,至少證明章答應沒有胡說八道,宜妃便信了**分,一想到惠妃暗地裡這樣坑自己,真是把她撕碎了餵狗的心都有。
這件事後,翊坤宮和長春宮算是徹底翻了臉,而惠妃卻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總算把這兩個差點又攪和在一起的女人分開,章答應覺得自己頭一次做了件了不起的事。
嵐琪對杏兒心存感激,可眼下什麼都不能為她做,唯有細心照顧十三阿哥算是對她的回報,而胤祥真真十分的可愛,她漸漸沒有了早先的隔閡感,大概有了十四阿哥也是一個原因,到底真正開始把這個養子當親生的來看待。
皇帝迴鑾時,已在五月,不比正月裡來回一趟滿身憔悴,玄燁也真正接受了皇祖母離去的事實,這一次回來精神極好,一入宮門就奔永和宮,嵐琪聽說皇帝直接來了,迎在宮門口心存忐忑,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要緊的事,等見了面,人家拉了手就說要去看看孩子,問他怎麼了,玄燁笑說:“告祭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