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碗碟,拉著到皇上身邊讓坐下,一邊說笑:“奴婢讓常在歇歇,就是不肯,非要跟著一起侍奉主子。”
玄燁見嵐琪坐到身旁,心裡歡喜,溫和衝她說:“不必太拘謹,皇祖母最仁慈不過。”
太皇太后卻道:“你便欺負我老太婆仁慈,近些兒時候盡給我找麻煩。”
玄燁知道祖母說的哪件事,一時也沉了臉色,不敢頂撞祖母,只是說:“孫兒心裡也明白著,皇祖母您且看看,朕絕不容他們再鬧下去。”
原是那些親貴們曾暗暗向後宮施壓,希望太皇太后和太后能左右皇帝立繼後之心,弄得慈寧宮裡也不消停,昨晚的事皇帝雖胡鬧些,可也叫鈕祜祿一族自己討得沒臉。
這些朝廷上的事嵐琪完全不懂,可她心裡也擔心,昨晚之後必然得罪了翊坤宮,她和布常在往後的日子,還不知該怎麼過。
“才說吃不吃飯呢,怎麼又說起這些,主子您瞧瞧,咱們新常在好容易擺的膳桌,菜都要涼了。”蘇麻喇嬤嬤笑著岔開話題,領著宮女太監給主子們佈菜,又說些別的趣事逗太皇太后高興,一頓飯倒也吃得安逸。
膳後恐祖母也食積,玄燁攙扶著要在院子裡走走,一邊朝嵐琪使了眼色讓她也來攙扶,嵐琪怯然不置可否,卻被蘇麻喇嬤嬤推了一把,忙上前為太皇太后攏了氅衣,一併攙扶住。
太皇太后順勢挽過嵐琪的手,又將這孩子細細看了幾眼,慈和溫柔地說:“你從前護著布常在那份心,往後要數百倍地用在皇帝身上,我見不得精明能幹求上位的人,可但凡體貼穩重,我都看在眼裡。”
嵐琪昂首看著太皇太后,她慈祥的雙眸內更有不可撼動的威嚴莊重,可她並不害怕,反虔誠地答應下:“臣妾一定用心記著您的話。”
024引六宮側目
太皇太后欣然對蘇麻喇笑:“這孩子,可比我們玄燁懂事多了,若身邊有這麼個孫女兒,該多貼心。”
玄燁在一旁很是歡喜,與祖母道,“可惜只能做孫子媳婦,不能認孫女兒了。”
“你聽聽。”太皇太后樂不可支,又指了蘇麻喇說,“那些年你教他的規矩,可不全忘了。”
蘇麻喇嬤嬤笑:“哪兒是皇上忘了,是如今咱們皇上帝王之氣更甚,不必要再記住那些。”
說著玩笑話,午膳倒也克化了,因天氣依舊寒冷,老人家午後要養一養精神小憩,便打發皇帝離了,只是叮囑,要他順道去寧壽宮看看,“你皇額娘身子不爽,你早該去問候,也帶嵐琪去認一認,不能怠慢。”
“孫兒明白。”玄燁爽快就答應,之後與嵐琪侍奉祖母回寢殿,太皇太后不要他們再跟進去,兩人方行禮跪安,玄燁領了嵐琪,便往寧壽宮來。
太后這裡本在明窗下太陽心子裡歪著,曬得暖融融一臉紅潤,瞧著也不像有病,但玄燁還是殷切問了,又說祖母讓領嵐琪來行禮,太后看著她規規矩矩磕頭,心想不過是個常在,慈寧宮那兒如此上心,可見自己也不能隨意輕慢。
便溫和地問了嵐琪一些體幾話,後因見皇帝似坐不耐煩,忙藉口要念經,讓他們自己玩兒去。
玄燁這才鬆口氣,一出寧壽宮就挽了嵐琪的手,“這下總算沒事了,接下去該朕考你了,昨晚學的字,還記得多少?”
嵐琪臉漲得通紅,一邊跟著皇帝往乾清宮去,一邊使勁兒回憶昨晚學得那些,玄燁瞧見她這模樣,又心疼又喜歡。
一路牽著手到了東暖閣,卻不再嚇唬她,反而把著手把昨晚的字又寫了幾遍,好聲哄她:“這回可要記住,再記不住,朕可真要罰你。”
嵐琪甜甜笑著點頭,玄燁喜歡看她這樣笑,便要她也在明窗下坐了,自己看摺子,讓嵐琪在一旁研硃砂。
玄燁雖喜嵐琪相陪,可一旦鑽進朝政裡,就變得心無旁騖,兩人近在咫尺地待著,一下午卻沒說幾句話,安靜得連李總管都歪在門前曬著太陽打瞌睡,一晃就把一整天功夫都打發了。
可外頭的人不知道東暖閣裡是如此單調無趣的光景,只看到皇帝牽著新常在的手一路從慈寧宮晃到寧壽宮,又再這樣一路進了乾清宮,這份子故意顯擺似的親暱,宮裡頭都傳瘋了。
翊坤宮素來知曉六宮事,如此招搖又怎會不知,起先冬雲唯恐主子不高興還不敢提,後來烏常在進去乾清宮一下午都沒出來,鬧得宮裡沸沸揚揚,也知道再瞞不住,才把從慈寧宮起的事都說了。
彼時昭妃手裡還捏著內務府呈送來的元宵開支清單,聽著話一下一下地在手裡捏成團,最後瘋了般塞在嘴裡怕自己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