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敢想象,如今你我是這樣過日子。”
提起往昔,年輕的小婦人終究苦澀,垂下眼簾:“那時候我無依無靠,現在有你呀。那會兒我被欺負慣了,不做出那種模樣,就怕誰見了我都能欺負,你知道這世上大多數人欺軟怕硬,我哪怕假裝得厲害些,也能少被欺負些。”說著又抬起頭,信心十足地道,“可現在我不用再故作堅強,你會為我遮風擋雨,是不是?”
胤禩伸手與她十指緊扣,深情地說:“往後的日子,不論經歷什麼我們都一起面對。”
深宮之中,鬧騰了一天的十四阿哥終於老實了,晚膳時和哥哥姐姐坐在一起,樂滋滋地吃著飯菜,溫憲怎麼逗他都不上當,問額娘怎麼回事,嵐琪也只是搖頭,他們母子說好了的,絕不告訴別人。
原來嵐琪哄兒子時,聽說皇帝讓他來問自己明年開春能有什麼獎勵,與玄燁默契如她,自然曉得能讓兒子高興,並與東巡相比肩的事是什麼。便悄悄把來年皇阿瑪要南巡的事兒告訴了胤禵,說草原雖美,可皇阿瑪每年都要去一兩趟,不稀奇,江南走一遭則不容易,又說自己去過知道那一路風光多有趣新鮮,哄得兒子眼睛發亮,便敦促他要安心留下唸書,若學得讓皇阿瑪讚許,明年就能隨扈南巡。
胤禵繼承了父母的聰明,雖然驕縱些,可腦筋清楚得很,從小明白求不來的事他就是滿地打滾都沒用,額娘說到這份兒上了,他立刻調轉槍頭,把對草原的熱情轉到江南風光上去,答應額娘一定不叫皇阿瑪失望,那之後都樂呵呵地把不高興的事都忘了,真真還是個孩子脾氣。
只是嵐琪提到他今天在乾清宮頂撞兄長的事,責備了兒子無禮,要他明天去向胤禛道歉,見兒子勉勉強強滿面不情願,更把胤祥找來說:“明兒你帶著弟弟去找四哥,讓他向四哥陪個不是,回來告訴額娘他們說了什麼,你看著點胤禵,別叫他又跟哥哥頂嘴。”
但是隔天不等他們從書房抽出空去找哥哥,四阿哥卻主動派小和子來書房傳話,說一會兒在額娘那裡見,胤禵當時就對十三哥嘀咕:“四哥肯定要找額娘告狀,一點也不像個大人。”
胤祥向來崇拜四哥,又不願與弟弟爭執,就沒理會他的埋怨,待書房散了後回永和宮,四哥卻還沒過來,兄弟倆在門前徘徊好一陣才見到四哥的身影。胤禛先給額娘請了安,稟告了聖駕東巡後他在京城要做什麼,嵐琪聽著,叮囑他別為了差事把家裡忘得一乾二淨,見他要和弟弟們說話,也就不管了。
倆兄弟在門外等好一陣了,胤禵怕熱,又悶出一頭汗,見了兄長就說:“四哥我們去屋子裡說,那裡有冰。”
胤禛搖頭:“這點苦都吃不得?你可知道隨扈可不是遊山玩水,日日夜夜騎馬,顛得你骨頭都要散架,你這麼嬌生慣養怎麼成,還自不量力地一門心思要跟出門。”
但做哥哥的心情不壞,示意小和子上來,捧過一方盒子,他在兩個弟弟面前開啟,裡頭臥了兩把帶鞘的短刀,他拿過一把給胤祥,又拿過一把給十四,說道:“十三這把刀已經開鋒,這次隨皇阿瑪東巡,你就帶在身邊,要好好保護阿瑪額娘。胤禵你的刀還沒開鋒,幾時你也能跟著皇阿瑪出遠門了,四哥再為你去開鋒。”
十四阿哥欣喜不已,抽出短刀,亮閃閃地晃了晃,差點一興奮就說明年春天他就要跟皇阿瑪去江南,卻先聽十三阿哥指著盒子說:“四哥,那裡為什麼空了一個位置?還有一把刀嗎?”
四阿哥眼神微微黯然,但很快就提起精神,點頭說:“還有一把,四哥放在別處了。”
這一打斷,胤禵冷靜下來,到底沒把與額娘約定好的事說出口,反而記起額娘讓自己道歉的事,深深給兄長鞠躬道:“昨天是我錯了,四哥別生氣,額娘狠狠說我了,往後我再也不跟您頂嘴。”
胤禛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腦袋瓜子說:“阿瑪額娘離宮後,我也不進宮了,這紫禁城裡暫時沒人能管你,你只管撒野,等我們都有了空,回頭來收拾你。”
十四嘿嘿笑著,捧著刀要去跟額娘獻寶,心裡則有底,邊跑邊驕傲地嚷嚷:“我才不犯渾,我聽額孃的話。”
胤祥跟著弟弟一道跑去要獻給額娘看看,可進門時往四哥這裡望了一眼,瞧見他正衝著空了的盒子發呆,他禁不住把這一幕記在了心裡,這晚臨睡前來向額娘請安時,等十四弟走了,他又折了回來。
“心裡有事嗎?”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即便不是親生,也一眼就能看出孩子有異樣,胤祥又那麼乖巧,更叫人捨不得忽視他一點點,這會兒挽著兒子地手在窗下涼爽處坐,嵐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