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但環春很快就去稟告寧壽宮裡掌事的嬤嬤,嬤嬤便請王常在和袁答應先各自回去,不必再到席面上,至於宜妃那兒,她們稟告一聲,仗著是太后的意思,宜妃也不敢怎麼樣。
這邊王常在和袁答應退出寧壽宮,太監宮女都沒來得及準備燈火,她們在冗長黑暗的宮道上等了會兒,夜風一陣陣拂面,便聽袁答應責備身旁的宮女:“為什麼不帶著風衣出來,我若是吹風染了病,你們怎麼跟皇上交代?”
王常在鄙夷地看著她,冷聲問:“今晚這遭遇,你回頭可會對皇上說?”
袁答應如今越發不願對她示弱,見王常在這副態度,口中亦是冷笑:“姐姐何必問我,您怎麼想我自然就怎麼想,何況這有什麼可說的,宜妃娘娘會欺負人,還不是因為我們得寵?既然是得寵的,就不必在乎這些嘴臉了,難道姐姐在乎?”
王常在心中惱火,袁答應如何她不敢亂猜,可說不定和自己沒兩樣,她不過是表面看起來風光,皇帝對她的確不壞,可也不見得真好,瞧著熱鬧三天兩頭在乾清宮待著,可皇帝好久沒碰過她的身子了。
兩人誰也沒互相說這些事,哪怕自欺欺人,哪怕彼此心裡都明白,也要維護那一份體面,更何況這體面是皇帝賞的,她們若不識相,恐怕將來連面子上一點風光也要沒有了。
太監宮女很快就準備好了燈火,她們都在西六宮住著,原是同道,可偏要分開走,而王常在也有忍不住的時候,撂下話說:“你傻不傻,哪怕在原先地方住著,也好過長春宮,你是真不知道惠妃娘娘什麼光景?”
袁答應再傻,宮裡呆久了也該懂這裡頭的門道,可沒跟著長春宮時,她一無所有,不管怎樣現在還能時常見到皇帝,所以對她來說惠妃怎麼樣不要緊,要緊的是自己能不能得寵,同樣從江南被帶回來,憑什麼她就要不如人,此刻聽王常在這樣說,反不屑地冷笑:“姐姐是嫉妒我得寵吧?”
她們倆這些話,寧壽宮門前的宮女太監並未聽得真切,可兩人水火不容的架勢,光眼睛瞧就能看明白,榮妃聽吉芯稟告這些事,果真見兩位江南美人不在了,心中苦笑,與嵐琪道:“宜妃也太不識趣,她就不怕皇上惱她。”
嵐琪滿不在乎:“恐怕在她看來,能讓皇上惱,也好過不被惦記。”
這日宴席散得早,皇帝因事一直未露面,這會兒功夫才打發梁公公來問太后安好,便有人問梁公公皇上今晚翻了哪一位的牌子,梁公公避不開,反正早晚都會叫人知道的事,只能回稟各位說:“萬歲爺今晚擺駕永和宮。”
彼時嵐琪和榮妃剛安頓了太后,被打發早些回去不要她們伺候,她毫不知情地出門來,瞧見十數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她,那邊宜妃幾乎咒怨著揚長而去,再見端嬪朝自己使眼色,她就明白什麼事,顧不得眾人側目,趕緊回永和宮去準備接駕。
玄燁昨夜宿在這裡,今天又膩歪著來,嵐琪知道他多少有幾分貪歡,可他們都已過而立之年,春光雖好,也要珍惜,今晚怎麼也不會讓玄燁碰她,大男人雖饞,床笫間卻有幾分孩子氣,嵐琪真咬定了不讓碰,他也不敢亂說亂動,彷彿怕嵐琪生氣。
自然,窩在一起親親熱熱少不得,擁著嵐琪香軟的身子玄燁也能滿足,兩人各自說著白天的經歷,提到董鄂氏家的女孩兒有傾國傾城的姿色,玄燁笑道:“朕知道榮妃的心性,別人想要的她也想要,可是她懂得剋制知道分寸,便是為了這些,朕也不能辜負她,不能給的也罷了,這些好事,總該多為她著想。朕一早知道董鄂氏家的女兒好,不過是借胤禔的口罷了,讓榮妃嫁女娶媳都風風光光,她才能覺得安慰。”
嵐琪感慨:“都是皇上的情意。”但提起兒媳婦們,不禁擔心,“毓溪幼年時粉雕玉琢白胖可愛,如今卻三天兩頭病,臣妾很不安心。”
玄燁問:“怕她不能為咱們生孫兒?”
嵐琪搖頭道:“是怕他們情意深,卻不能長相廝守,沒有健朗的身子骨,哪兒來的一輩子。”說著將還企圖毛手毛腳的玄燁推了一把,嗔怪道,“皇上要悠著點,別處臣妾也管不著了,臣妾這裡可不成。”
玄燁委屈地說:“朕可好一陣子沒有了,一直剋制著。”
嵐琪嬌然笑:“那要不皇上明兒還來?”
“說好了?”
“您來了再說……”
滿月之夜,永和宮內卻無春光,直把皇帝委屈壞了,翌日晨起也是悶悶的,嵐琪背過人在他臉上啄了好幾口,才哄得人高興些,臨走時想起正經事說:“今日會下旨,擬下三阿哥四阿哥婚禮初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