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摸上頭的琺琅紋路,想了想問兒子:“你缺不缺那些錢花?”
胤禛搖頭:“府裡的日子足夠了。”
嵐琪又問:“辦差的時候,要不要撒錢通人情?”
胤禛道:“兒子一開始就立下規矩沒這事兒,如今他們也明白了,不敢在兒子跟前放肆。”
“那你把銀子送進來吧,額娘想法兒給你阿瑪,那些話也讓額娘來說,這應該不算干政,這是咱們孃兒倆的事。”嵐琪笑道,“反正不能叫你背上罪名,你做得很好,咱們永和宮出去的人,一輩子要坦坦蕩蕩的,就算將來時運差些,也不怕被人掀老底追究過往。”
母子倆這般說定了,胤禛才能安心帶著妻兒離宮,但離開時提起了其他兄弟,輕聲與母親說:“您與良嬪娘娘關係不錯,十四也喜歡胤禩,但胤禩府裡進進出出並不少,這種事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皇阿瑪並不瞎,只是不管,可將來若是管起來……”
嵐琪勸道:“他說絕不姑息,是嚇唬你們,但願不要有這樣的事。可事實上你們也有你們的難處,皇阿瑪是懂的,只要別太過分耽誤正經事,他是可以不計較,但你說的也不錯,萬一有事兒,多拿一個銅板都是罪過。你只管顧好你自己,將來替我管好十三十四,就當咱們自私了吧。”
等胤禛帶著妻兒離了皇宮,卻見溫憲溫宸的車馬還等在外頭,小宸兒上前說:“姐姐要到我府裡去,四哥和四嫂也來可好,婚宴之後府裡還沒正式請過客人,阿瑪額娘是不能輕易離宮的,就盼著哥哥姐姐來了。”
毓溪今日因弘暉在寧壽宮得到太后和皇帝誇讚,心情甚好,便先於丈夫答應了,胤禛則了卻心頭事,鬆了口氣也願意高興一下,就遂了妻子和妹妹願望,且來了興致,派人進宮向額娘稟告一聲後,把十三十四從阿哥所接出來,兄妹幾家子人浩浩蕩蕩地往溫宸公主府去。
公主府裡下人早得到通報,擺下了酒席找到公主貝勒和阿哥們,胤禛看到一雙妹妹都已成家,妹婿皆一表人才,作為長兄不由得生出欣慰之感,可看到十三十四,就情不自禁想起他的六弟,竟是舉著酒杯就紅了眼圈,但一口悶下,乘著酒興掩飾了。
宮裡頭,嵐琪知道孩子們今晚都聚在溫宸府裡,明明是在宮裡用了晚膳出去的,這麼晚了還聚在一起喝酒,就怕孩子們玩瘋了沒輕重,半程裡派人出去盯著,要他們散了後各自都安生回到家裡,十三十四阿哥也平安歸來才好。
可兄妹和睦,她這個做孃的心裡該多高興,與環春說起來時,感慨萬千,更自嘲道:“這群小東西,見了我派去的人,一定要埋怨額娘瞎操心了,都是沒良心的。”
環春自然笑:“娘娘心裡甜著呢。”
且說皇子公主,雖都是血脈手足,可因生母不同,終歸是有些區別,永和宮兄弟姐妹這樣熱鬧的,還因兩位公主都嫁在京城,其他各宮出去的,就未必這樣好。是以比起溫宸公主府今夜的熱鬧,別處宅子裡,就顯得冷清了。
八貝勒府裡,八福晉正盤坐在炕桌前算賬目,揉一揉鼻樑時,問底下人有沒有往書房去給貝勒爺送參茶,底下的人說張格格送去了,不想說曹操曹操到,轉眼就有人通報說張格格求見。
張氏戰戰兢兢地來了福晉面前,八福晉問她貝勒爺書房裡炭爐暖不暖,這幾天丈夫忙著擬出開春農作防災的摺子來,專心致志誰也不能去打擾,張格格送了參茶就退下了,此刻來是另有事要稟告。
“福、福晉您別生氣,是妾身沒用,這個月、這個月的月信又到了。”張格格面上漲得通紅,囁嚅著,“妾身這幾天,也不能再伺候爺了。”
八福晉一嘆,算算日子,張格格上個月在她的要求下,連著幾日夜裡伺候丈夫,結果苦等半個月,還是白高興一場。眼瞧著九阿哥府裡都有了,她算是明白昔日四福晉所承受的壓力,這事兒起初是不著急有,可年月一長,急死了也沒有。
“罷了,讓廚房給你燉紅棗燕窩補著,這陣子歇一歇養好了,之後還會有機會的,你身子不差,貝勒爺也不差,怕是老天爺覺得日子還沒到吧。”八福晉敷衍著,她自己也生不出來,怎麼好怪張格格,又說了幾句就把她打發了。
張格格一走,八福晉貼身的丫鬟上來說:“聽講宮裡有生子秘方,福晉何不請良嬪娘娘為您謀一帖藥來吃,或是讓張格格先吃著,若是能有好訊息,福晉自己也用著,自然是沒有比嫡子更金貴的了。”
八福晉長長一嘆,低頭看了看自己毫無生氣的肚子,皺眉道:“既然曾經懷過,如今怎麼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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