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他選幾個人好。
可是老人家的難過沒有維持多久,這天下午嵐琪被皇帝叫到前頭去陪著說話,兩人趁大部隊停下的時候,還一道騎馬出去逛了圈,回來時卻見梁總管在御輦前徘徊不停,一見皇上回來,就跑過來牽著韁繩,滿面喜氣地說:“皇上和娘娘快到太后那兒看一看,有好事兒呢。”
嵐琪和玄燁面面相覷,但聽梁總管說:“五公主有喜了。”
二人匆匆趕到太后的馬車上,溫憲之前嘔吐得太厲害,此刻已經睡著了,太后愛憐地守在她邊上,見玄燁和嵐琪來了,忙道:“皇上若還要去盛京辦正經事,你自己帶著大臣們去吧,把我們孃兒幾個送回承德,那裡一樣能避暑度夏,溫憲的身子可經不起顛簸了,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呢。”
嵐琪和玄燁面面相覷,玄燁倒是答應了太后,還說不放心太后獨自回承德,要送她們一起回去。太后又道:“溫憲要我先別張揚這件事,說嵐琪教導她,孩子太小氣了,不出三四個月別嚷嚷。你看老八家的這就沒了,果然是要小心些才好,對外頭就說我的身子骨走不動了,不想去盛京。”
兩人從太后面前退下,都默默無語,半天還是嵐琪先開口道:“溫憲這樣對太后說,她是不是沒打算改主意,那之後要怎麼安排?”
“等孩子醒了見了她再說。”玄燁道,“你知道朕的目的,朕再解釋也沒用,可朕絕不會勉強女兒,若她覺得有了孩子能緩和與舜安顏的關係,朕樂意見他們和好如初。”
嵐琪感慨萬千:“老天爺,到底要這孩子怎麼樣?”
老天爺的意思,凡人怎能猜透,可女兒的心意,卻讓玄燁和嵐琪都十分意外,這個不合時宜跑來的孩子並沒有打動她的心,對溫憲來說,不過是多了一個舜安顏往後繼續對她“好”的藉口,比起皇命來,彷彿更束縛了舜安顏未來的人生。
她堅定地對父親說:“在承德還近一些呢,皇阿瑪,咱們照舊。”
嵐琪則是知道了,之前四月回京後,溫憲第一天回家與舜安顏大醉,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可在那之後卻再無房事,想想年輕小夫妻,若是真的恩愛,巴不得天天黏在一起,怎麼會夜夜無房事,果然他們是貌合神離,沒有醉酒助興,連在一起都不成了。
至於到時候宣佈公主“病故”,要不要說她一屍兩命,嵐琪沒有主意,玄燁和溫憲卻很統一,說這樣會讓舜安顏更受刺激,嵐琪問女兒這樣算計自己心愛的人好不好,溫憲卻苦笑:“他就是迷路了,才會這樣什麼都做不好,皇阿瑪拉他一把上正道,他還能踏踏實實活下去,額娘我瞭解他。”
既然一切都有準備,既然女兒心意堅決,就在聖駕折回承德後幾天,傳出五公主重病的訊息。
774殺紅了眼(三更到
昔日東巡,因五公主身體不適,德妃攜女半程折回京城,年初赴五臺山,也因公主相伴太后,聖駕走得極慢。但最終旅途順利來回皆無恙,眾人都沒多想公主這一次出巡,還會有事。京城得到訊息後,舜安顏火速就往承德趕,可他的馬跑得再快,也及不上病魔對生命的掠奪,額駙一刻不停終於趕到承德時,行宮中已然陰雲密佈。
五公主因中暑脫水引發心疾,太醫連日診治不見起色,暈厥後再沒有甦醒,在無聲無息中香消玉殞,更令人驚愕的事,此時公主腹內已有身孕,竟然是一屍兩命。
舜安顏呆立在行宮之前,門前太監的話直如五雷轟頂,他像一尊雕塑般定在那裡,神情目光皆死,還記得分別時說的話,還記得雙手分開時他心內的顫動,當時他覺得不安,可也不敢想,溫憲這一走,就是永別。
從今往後,他再也不用搖擺不定,再也不用幾處周旋,不必擔心家族的立場與公主相悖,不必擔心自己能不能做好一個讓皇帝、家族還有溫憲都滿意的額駙,不必擔心再有人嘲笑他靠著妻子上位,一切的一切,都結束了。
門內有人匆匆而來,是皇帝身邊的梁總管,得知額駙到了親自來迎接,一臉淚容地說:“駙馬爺,您怎麼才來呢?”
舜安顏毫無知覺地被帶到公主的寢殿,公主是早上被太醫宣佈去世的,太后已經心痛至極一病不起,寢殿內外都是哭泣的奴才,德妃娘娘呆呆地坐在床塌邊,隔著一道紗帳,舜安顏沒有被允許入內。
溫憲就躺在那兒,像是睡著了一般,可她再也不會醒過來,風一陣陣過,紗帳飄揚人影綽約,舜安顏不由自主朝前走了一步,突然聽德妃呵斥他:“站住。”
舜安顏定在原地,只見德妃起身走向他,雖然隔著紗帳,可她周身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