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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春香也曾到原來那家中國餐館找過老闆,看能不能再回去包包餃子、包子,不成的話哪怕洗碗、掃地也比呆這兒強啊。可是那家餐廳已換了老闆,走高檔路線,改賣魚翅鮑魚燕窩了。

她也找單姐姐哭訴過,單姐姐雖然也附和著一起罵了敏麗,但是她不願出頭管這件事。春香也知道,因為那50萬日元一事,她把單姐姐搞得很狼狽,單姐姐雖然說不記得了,但是在心裡面哪能沒有陰影呢。

再說了,春香雖然入了新寶,至今也沒抓到幾個下線,對單姐姐沒有什麼貢獻。而小那一家就不同了。連沒出生的孩子都加入了不說,小那姨父一家在小那的動員下也加入了。老姨父是殘孤委員會的秘書長,他一下子就發展了幾百個下線。所以,單姐姐是絕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小春香而去得罪那家的。

那家酒樓的這份工作對春香來說成了雞肋,辭了吧,家裡的生活需要這筆錢,不辭吧,每天都要受敏麗的欺負。

每天下班後,她不想馬上回家,坐在公園裡胡思亂想。如果當初和保財回國的話,現在就是主任夫人、博導夫人了,哪個敢對她疾言厲色吆五喝六啊,她也不用為了五斗米折腰,在這樣的小餐館屈就啊。

嗨,人生啊,真是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錯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想到這些,腸子都悔青了,她放聲大哭。反正夜晚的公園連個鬼影子也沒有,只有青蛙的鳴叫伴隨著她悲切的哭泣聲。

原來還偶爾有一兩個年輕男人下夜班後會來這裡遛狗,自從傳出她淒厲的哭聲後,都嚇得去了別的公園。

哭過後,她就罵,對著天、對著地、對著小山包、對著池塘罵,把敏麗這個臭**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一個遍,即使這樣,心中的塊壘仍然無法完全消散,她有一種破壞、毀滅的衝動。

她四下尋找工具,在池塘旁堆著許多鵝卵石,操在手裡狠狠砸向自動售貨機,看見機器的玻璃在她面前碎得稀里嘩啦,一種痛快淋漓的舒服感走遍她的全身。

以後,她每天都要來砸機器,不砸就像缺點什麼,渾身不得勁兒。

一天,她在老時間來到公園,忽然發現一個警察站在那裡,把她嚇出一身冷汗。這個陣地看來只好放棄了,要開闢新戰場。

不是所有的自動售貨機都可以砸的,要地點偏僻人跡罕至。那段時間,因為沒找到新戰場,她每天坐立不安煩躁難受,因為兒子不聽話還甩了他兩巴掌。

她出門在外時,騎車也好,坐電車、公交車也好,兩隻眼睛像獵豹一樣滴溜溜不斷搜尋著目標,經過幾天的逐一訪查,終於被她找到了現在這個地方。

這裡比原來那個公園更大更僻靜,離車站較遠,附近又都是公司和工廠,沒有住家,所以到了晚上遛狗的人也不來。

她最近一下班,就彎到這兒來砸機器,直砸到渾身發熱大汗淋漓後才回家。每天不砸點兒啥不破壞點兒啥的話,她一定會瘋掉的。

這不,今天她又來了。眼看腳上的鮮血已經凝固了,她又舉起了手中的石頭。正當她砸得興奮不已忘乎所以的時候,那邊走過來一個女人。

春香有點膽怯了,怕她去報警,她收拾一下東西打算開溜。驀地,發現那個女人停下了,手裡拿著一塊大石頭朝著其它的機器狠狠砸開了。

哇,同好者哎。有了同伴膽更壯、氣更足、也不寂寞了,還猶豫啥,繼續砸吧。

“匡當……”,萬籟俱靜的晚上,“匡當”“匡當”的聲音顯得那麼嘹亮,比世界上任何音樂都美妙動聽。

春香砸紅了眼,那機器就是死敵敏麗的臉,她要把她砸得稀吧爛,把她打倒在地,踏上一隻腳,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敏麗,你個王八蛋,你個狗孃養的,這輩子我決饒不了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仇不報非君子。”旁邊的女人瘋了似地嗷叫著。

春香的興奮達到沸點,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砸得酣暢痛快。看來比起孤軍作戰有個伴就是不一樣。

女人一邊罵一邊砸,開始春香沒去注意她罵什麼,後來“敏麗”“敏麗”的字眼直往春香的耳朵眼裡鑽,她停下來,擦了一把汗,豎起耳朵細細辨別了一下,沒錯,是敏麗。難道這個女人和她擁有共同的敵人?

不可能吧?這世界也太奇妙了。如果真是這樣,春香便要熱烈地擁抱她並送上一個長長的香吻,然後聲淚俱下地呼喚:“我愛你,親人!”

“敏麗,你個忘恩負義的兔崽子……”

沒錯,真真切切喊的確是敏麗。

春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