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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篤”地響過,往日棋道大大精於李寶煙的楚玉竟只贏了一子二子,還是李寶煙刻意讓出來的,她心中不覺也帶了疑問。

不過聰明女人是不會尋根究裡的,她面上帶了三分春色,目光如波流轉,道:“王爺,夜已深了,是否讓妾侍奉您就寢?”

楚玉擲下了手中棋子,終究捺不住心裡瘋長上來的野草,向立在一旁的秦子陵道:“你回澹懷殿看看,房裡的丫頭是不是還在候著,你就告訴她,本王今夜不回去,宿在十一夫人這裡了。”

李寶煙聞言臉上浮現一絲愁容,王爺什麼時候要在哪兒就寢,何曾告訴過任何人呢?今日剛聽說他為了房裡的丫頭對石玉鳳和孫敏大發雷霆,還剮了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奴才,如今看起來,這個丫頭真的叫他上心了這可如何是好?

“重下一盤。”楚玉道。

李寶煙擠出一個小心的笑容,親手收拾殘局,理了一會兒,道:“王爺,您明日還要上朝,此時就寢,也不過才能睡上一個時辰罷了,妾擔心您的身子,不如早些睡罷?”

楚玉手指輕輕叩著小几,狀態似很放鬆,聽見李寶煙這麼說,淡淡道:“不要多話。”心裡卻已如走馬燈一般。

等了不多久,秦子陵就小跑著回來了,道:“啟稟王爺,奴才回殿去看,張姑娘已經睡著了,奴才就把她喚起來,轉達了王爺的吩咐。”

這小子心眼也太實了,居然還喚她起來說上兩句話楚玉狀似不經意,唔了一聲,問道:“她怎麼說?”

秦子陵一愣,道:“沒怎麼說呀。”

“總有……反應和表情吧?”

秦子陵想了一想,才道:“哦,哦,張姑娘說知道了。”

“然後呢?”楚玉追問。

“然後……然後她就又睡了啊”

楚玉如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惱恨了一會,起身道:“就寢。”大踏步就往內室走去。

李寶煙籲出一口氣,忙跟了進去。

室內早就燻上了龍誕香,燭影搖紅,那紫檀螺鈿鑲七寶瓔珞描金拔步床上錦帳軟枕,映得一室旖旎,帶出九分春色。

楚玉走過去倒在貴妃椅上,雙手交疊在胸前,眉頭緊鎖在一起。

李寶煙緩步上前輕輕替他除去鞋襪,見他沒有反對,身子就輕輕往上捱了過去,那手如小蛇一般自他修長的腿上一路向上撫摸,停在中途,紅唇已悄悄近了他俊美無儔的容顏,她開始心醉神馳,帶著情慾,試探著觸到了他的臉頰。

楚玉閉著眼,任李寶煙放肆,此時腦子中卻全是那個可惡的丫頭……

李寶煙一喜,紅唇往他唇上湊去,手上也放肆起來,撫上了關鍵部位。

馥郁的香氣衝入鼻端,楚玉突然感覺索然無趣,前幾日那丫頭在跟前換個衣裳就熱血沸騰的他,此時竟沒有半點慾念,那隻手覆到中間,他就驟然睜開眼彈了起來。

李寶煙嚇了一跳,趕忙跪在他身前,楚楚動人地抬起頭來,道:“王爺,讓寶煙侍候您”

“該死”他在心中咒罵了一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股焦燥的情緒,道:“改日吧,今日本王沒有心情。”急匆匆拔腿就走。

李寶煙身子往前一傾,伸手想去抓,卻撲了一個空,伏在地上,淚水漣漣而下。

楚玉滿腔鬱悶,趕回了澹懷殿,裡面果然寂靜一片,踏入東次間,只聽到那丫頭細細的呼吸。

她倒睡得著楚玉又是沒來由一陣惱怒,立在自己的房門口,既想推門進去,又想去搖醒泠然,糾結不已。

泠然其實被秦子陵喚醒之後就睡不著了,白天睡得太多,她一直在想著紅綃公子為什麼會做男寵。照他的身手也不至於混不到飯吃啊是有苦衷還是有目的?有苦衷的話,他也太可憐了,要是有目的,是怎樣的大事,讓他連這樣的事也甘於去做?吳偉好像認得他許久的樣子,是不是該尋他問一問紅綃公子的來歷呢?

必要尋出根由來,才能想辦法讓他開懷泠然思來想去,就聽見外面楚玉回來的聲音。

她忙眯眼裝睡,不是說要在十一夫人那裡安歇嗎?怎麼半夜三更又跑回來了?她剛猶豫著該不該起來,眼前燈光一亮,他已舉著一個燭臺站在她面前,咆哮道:“起來本王回來,竟然還敢裝睡反了你了”

這人有狗鼻子嗎?怎麼知道自己裝睡?泠然來不及細思,忙一溜下了地,裝出一副迷迷瞪瞪的樣子來左顧右盼道:“王爺回來了?在哪……在哪?”

楚玉恨不得一個巴掌扇過去,卻只是一把拿住她纖細的後頸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