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汪汪的杏眼,怒道:“我要出去”
楚玉一時也不知該拿她怎麼辦,走過去取了自己的便袍披在她的身上,道:“好吧,你先回房把溼衣服換下來。”
泠然一揮,就把楚玉的袍子拂到了地上,衝過去拎起自己的外衣胡亂套了上去,嚷道:“我要去豔豔房裡睡,請王爺讓陸子高他們侍奉。”
“你敢去本王就把豔豔的房子給平了,老實在東次間待著”楚玉豎起了眉,小丫頭給幾分顏色還開起染坊來了,不發威當他是病貓
泠然火得捶了他兩拳,打在他的胸膛上卻彈了回來,於是不假思索地踢了他一腳,忙開啟了門跑了出去。
這個澡洗得真是……
泠然雖然惱恨著衝了出來,但是被夜風一吹,便清醒了一截,眼角帶見驚異地望著她的小子們,就覺自己已經受了侮辱一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話說剛才的動靜他們都聽到了麼?
等回到東次間,她把門給栓了起來,身上溼漉漉的難受,脾氣也漸漸下去了,就開始反省自己作為一個現代人是不是有點反應過度。親個嘴有什麼大不了的嘛何必弄成這樣這這這……接下去該怎麼相處呢?真是頭疼。
她匆匆尋了件裡衣換上,就鑽到了錦被裡,心中幾次三番想起來去豔豔房裡睡,終究還是擔心楚玉真的不管不顧來揪她出來丟她的臉,忍下了。
見泠然跑出去之後,陸子高就連忙探頭進去問楚玉要不要侍候。
楚玉輕輕一揮手讓他退下,望著曾經盪漾的池水,不知不覺又走了進去。
他不僅回味那個吻,也留戀她溫柔的懷抱和輕輕的揉搓,她不過才離開短短的時間,他就覺得連池水也變得冰冷,本想盡快回房看看她到底怎麼了,可是這從未有過的情緒讓他覺得有必要深思一下。
原本以為她如此貼身侍奉自己都不在意,肯定對自己有所幻想,卻不想竟真的是對自己毫無邪念
她真的與別人不同,那麼坦蕩,雖然侍奉著自己,但那態度即使是討好,似乎也是好玩平等的,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呢?
若果剛才她就乖乖從了,也許他還意識不到,那個丫頭,竟不知何時叩開了他的心門,堂而皇之地佔據了不小的位置,從不缺女人的自己,何曾對任何人這麼牽腸掛肚?是不是真的看上她了?
想了許久許久,他不得不承認,不僅看上她了,好像還看得挺重
泠然在床上坐了一會,見楚玉沒有回來,漸漸開始放鬆,心想他大概也後悔了,不該對自己身邊的丫頭如此。正如他所說,憑著他的身份和風采,也不可能是個強逼女子的人,自己花痴歸花痴,頭腦卻還是蠻清楚的,絕不能讓他勾了心去……
正怔忪間,只聽門上“咯”地一聲。
泠然才想起門被她栓了,心想憑著他的脾氣,說不定把門打爛衝進來都有可能,正想下地去開門,身邊掠過一陣疾風,楚玉竟已縱身入窗,似笑非笑地站在榻前不遠處看著她。
泠然頓時緊張起來,揪著被角往裡縮了一縮。
楚玉看了她半晌,越看越美,胸中無端端閃過“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來,想抬步往裡走,又有些不捨,瞧著她那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居然有點擔心她從此疏遠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樣揮灑自如地說笑逗趣,只好出言安慰道:“你要是不願意,本王不會逼你做任何事這可放心了?”
泠然看他頭髮全溼,水珠一滴滴落在絲袍上,使得身上凌亂披著的絲袍也已半溼,姣好的面容上還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討好神情,心中突地一軟。
也別得寸進尺了,他到底是王爺,跺一跺腳只怕整個京城都要抖三抖,就算吃了自己一點豆腐吧,既然他說了不會再做什麼,還是可以相信的。泠然素來是個性子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人,且承了他相救的情還沒還,既然已經想通了,就點頭道:“王爺說話算話就行。”
楚玉抬步想往裡走,又駐足道:“咱們……還跟以前一樣吧?”
泠然心裡也正這麼想,聞言總算有些開顏,道:“好。”
楚玉再不能說什麼,心裡暗歎了口氣,慢騰騰地挪了進去。
這一夜兩人都沒有睡好,泠然翻來覆去,除了懊惱,擔心楚玉說話不算話,要收自己當小妾,又擔心當真惹惱了他,小日子過不下去,一直到了很晚才累得迷糊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色已明,她一骨碌坐了起來,打量室內,楚玉床上被褥微亂,人卻不見了。咦他什麼時候起來出去的?竟沒有叫她起來服侍,也沒讓人驚動她,看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