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掌門的師父。
泠然聽清衡子說過當年差點被他師兄逐出師門,後來見他率性在王府中出沒,後輩弟子追著他跑,她還以為他的師兄早已作古,他身為掌門師叔,才得以那麼放任自流的,誰知掌門的師父還活得好好的。
羅娘子的疑問得到危桓子的證實,激動不已,直挺挺地跪下,連聲說:“道長,道長,聽說天樞的開派祖師是得遇仙人才修得莫測的神功,你們收不收女弟子?不收的話,我自薦為道長們灑掃奉茶,帶了我去吧”
危桓子想是沒見過這樣的人物,微微一愕,轉頭看了看隨行的另一位弟子。
那名弟子看上去年紀也已在四十開外,一臉的沉肅精明,這時伸手接過高南劍手中的朴刀掂了一掂,向危桓子道:“師尊,這婦人在江湖上人稱‘鬼面牙婆’,專門坑蒙拐騙良家女子和小兒倒賣,殺人無數,實是惡貫滿盈之輩。”
泠然一樂,心想原來羅娘子的外號是“鬼面牙婆”,這道士還真是見多識廣,光是看了眼兵器就知道人家是什麼人,與她以往見到的幾個天樞門人都大不相同。
聽了那道人的話,危桓子不過是面上微微起了波紋,高南劍卻已長眉倒立,“唰”地一聲,隨身長劍已然出鞘,直指羅娘子,看樣子想一劍跺了她替天行道。
羅娘子嚇得屁滾尿流,委實沒料到關在天樞派什麼什麼宮裡清修的道人們知道的事這麼多,她在江湖上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哪裡敢跟天樞門人動手,自地上爬起來就欲遁走。
那夥跟著她來的男人都是混慣了江湖的狠角色,此時見老大落跑,頓時都跳起來往四面八方撒開腿狂跑。
這好像是人們小時候就學會的一種逃命方法,說兩個人的時候要向兩邊跑,這會兒他們有七個人,除了倒在地上哇哇大叫的那一個,其餘六個人朝六個方向跑得比兔子還快。
泠然有心賣弄,展開“驚鴻照影”絕技,身如鬼魅,倏忽間在許多方位遊走了一遍,所到之處,逃跑的人就應聲倒地。
中年道人在她收拾人的功夫,將手上的朴刀倒轉過來飛射出去,刀柄正中騰身而起的羅娘子後心,那婆娘慘叫了一聲,跌落塵埃,半天也爬不起來。
高南劍還未出手,已被危桓子擋住,呆呆地看著這一幕,道:“這不是楚師叔所修煉的夢魅青冥身法麼……怎地……怎地……岐黃宮一個小小丫頭,內功已精進如廝?”
泠然眨眼間撂倒了六人,對自己的身手大感滿意,見高南劍認不出她,而且口氣中充滿了怨憤和不服,便想戲耍他一番,咳嗽一聲,細著嗓子道:“哼,你不是說岐黃宮偷學你們家武功麼?我怎麼聽說天樞的夢魅青冥身法是偷學了我派的驚鴻照影?”
高南劍大怒,提劍就要與她決一高下。
危桓子低喝一聲將他斥退,再次稽首道:“姑娘果然是岐黃宮門下高徒,說得不錯,我派的夢魅青冥身法據說是先師當年從貴派學得,皆因男女體質不同,故而經過修改,才更名為夢魅青冥。”
泠然挑釁地衝高南劍一揚下巴。
高南劍道:“別在這裡得意洋洋,以為多了不得似的,若非有先祖師留下的遺訓,就憑你們家姓薛的擄走了我的小師嬸,就當踏平岐黃宮”
換在兩年以前,高南劍罵一罵岐黃宮泠然肯定是一笑置之,現在她身為岐黃宮一員,又受紅綃公子和渡夢仙子的大恩,立刻就怒從心起,將月華練往一抖,道:“踏平岐黃宮?小道士莫要胡吹大氣”
有師祖在場,高南劍只氣得臉紅脖子粗,倒也不敢造次。
危桓子自然不願看到徒孫與泠然一戰,正要說話,遙遠的天際忽然亮起了火花,引得大家都舉頭去望。
尤其是泠然,在看到那獨特的藍色火焰後,心裡咯噔一聲,顧不上向他們詢問楚玉的訊息,也理會不得羅娘子等人,急忙就朝那個方向飛掠而去。
危桓子不知什麼情況,留下那中年弟子看守人販們,祖孫二人駕了鶴,緊追泠然。
那藍色焰火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就曾用過,是紅綃公子送她的竹哨所發出的求救訊號,不知怎麼會出現在房縣城外的夜空。
泠然心頭突突直跳,飛跑中見又有兩道藍焰升空,覺得事不尋常,頭腦中一片混亂。
盞茶時分,她已跑到一個山坳口,正想揚聲高呼,就見前頭有燈火閃爍,跑上去一看,竟是渡夢仙子和杭莫兒,兩人提著氣死風燈站在一處高崗上眺望著遠方。
乍見她出現,杭莫兒顯然有些意外,隨即猛地跳下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