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一起的小廝阿才也聽到了,他不禁撲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丫頭說得對極了,他家公子可不就是一塊冰嗎。
阿才被自家公子盯了一眼,頓時覺得冷汗之流,趕緊閉了嘴,裝作弄馬韁的樣子。
裴敬則也是隻是冷冷地盯了葉小余一眼,可她在裴敬則看過來前就已經移開了視線。葉小余只覺得自己突然渾身發冷,她摸了摸脖子,嘀咕著難道要變天了。
“小余,小姐要喝她的養顏茶,趕緊泡一小壺過去,順便把小姐平時最喜歡的那個杯子帶上。”
葉小余正數著天上的雲朵,突然聽到葉靜芳身邊的丫鬟白勺叫道。
她忙應了一聲,趕緊準備。等她把一切準備妥當後,卻發現白勺不在了,這是要她送進去的意思了。
葉小余沒法,只得提著那精緻好看的小茶壺,茶壺是瓷的,上面繪著的景物用釉油漆上色,色彩鮮豔,景態逼真,價值不菲。
配套的還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杯子,這是葉靜芳最喜歡的一套茶具,平常寶貝得很。如今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葉小余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葉靜芳想在別的小姐們面前顯擺。
糟糕,她不認識路,好像迷路了。
前世她是一直往前湊,是跟在葉靜芳後面進府的,當時不敢抬頭亂看,所以並不認識路。
葉小余望著精緻的房舍,寬大的花園,徹底蔫了,剛才她問了鄭府的丫鬟,說在後院的花園的涼亭裡。
可涼亭在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她東拐西轉的,到了這裡,卻寂靜無聲,沒個人影。
葉小余停下來四周看了看,見前面有道月亮門,想著應該是在月亮門的那邊,趕緊向前跑去。
跑得有些急了,她在月亮門前停下來,喘了口氣。
緩過氣後,她正想提步跨過月亮門,不料,卻被從門的那邊冒出的一個人撞到了,她一下沒提防,被一股力勁撞得直往後退,手中提著的茶壺脫離了手,眼看茶壺就要掉落地,這可還了得,要把葉靜芳的心愛之物,打碎了,賣了她也賠不起。
急得葉小余順勢往左側一倒,整個人一滾,剛好接住了茶壺,不由大大鬆了鬆口氣,還好沒掉碎。
她正暗自慶幸,卻被手臂上傳來的一陣痛疼驚醒,她小心把茶壺和茶杯放在月亮門前的臺階上,掀起手腕處的衣袖,只見那裡一塊瘀青,估計是倒地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地上那塊石頭上了。
葉小余痛得嘶的一聲,好痛!
她從地上爬起來,拍了衣裙上的灰塵,好在天乾物燥的,她在地上打了個滾,身上的衣裙也只是沾了灰,拍拍就乾淨了。
她做完這一切動作,才想起自己是被人撞倒的,她忙抬頭向那人瞪去,卻驚得張大了嘴巴,手指著那人:“你,你不是那,那個……”
這人不就是剛才在門口騎馬而過,揚得她一身灰土的那冰塊麼?
裴敬則從穿過園子,正想跨過月亮門到正屋去,正跨過門檻,沒料到突然竄出個人,一下收勢不住,把人撞得直往後倒。
他沒有要拉一把的意思。
他冷眼旁觀,一副好整以暇地靠在月亮門邊,看著葉小余的一連串動作,半天,才見她抬起頭想要斥問,不由暗自冷笑,真是夠遲鈍的,半天才想起這麼一茬。
鄭府怎麼會請個這麼蠢笨的丫頭?長得又呆又笨,做事也是一樣。
可想著她剛才那個接茶壺的動作,反應倒是靈敏快捷得很,與外表又完全的不相符。
他也只轉了下念頭,又拋開,見她沒事了,擦著她的身邊就大步向前走。
自始自終一句話也沒說。
葉小余衝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真是個冰塊。
費了好半天,葉小余才找到小姐們所在的涼亭。
去得有些遲了,葉靜芳在眾人面前大跌面子,暗暗瞪了葉小余幾下,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喲,這藏著掩著的半天才把茶拿來,是什麼了不得的茶,要不捨得,你就不要說請我們嚐了嘛。”一個冷嘲熱諷的聲音響起,話自然是對葉靜芳說的。
葉小余暗暗瞅了一眼,認出這位是通判關家的小姐,好像叫關景月,她一向看不慣葉靜芳的矯情造作。
葉靜芳卻覺得她是一個自視清高,自命不凡,眼長在頭頂上的人,所以一直以來兩人都不對盤。
葉靜芳被關景月的冷嘲熱諷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又暗暗瞪了一眼葉小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