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沒理會隨從的大驚小怪,只吩咐他:“取些銀錢來,付了車資,多付些,一會順帶送這位姑娘回去。”
隨從應了,去拿銀兩。
而那老者又轉過頭來,從手中捋下一串檀香佛珠,遞到葉小余手上道:“多謝姑娘的援手相助,這是跟隨老夫多年的佛珠,請高僧開過光的,給你戴上,會給你帶來好運的。”
葉小余接過一看,頓時把它又塞回老者的手中,連連擺手道:“這可使不得,您這串佛珠是用昂貴難得的小葉子檀雕成,太過貴重了,而且這是請高僧開過光的,更是價值不菲,這會折了小女子的壽的。”
她長年跟隨在葉老夫人身邊吃齋佛,也見過葉老夫人手中的幾串佛珠,聽老夫人講起過,佛珠的用料,所以她對這些有一些瞭解,一下就看出了老者這串佛珠是用上等的小葉子檀做成的。
小葉子檀本身就是難得的好料,更應稀少而越發昂貴。
老者朗聲笑了笑:“姑娘果然是有慧根的,這佛珠本就是送於有緣人才不至於辱沒糟蹋了,你就安心拿著吧。這也是老夫的一片謝意。”
說完,又把佛珠塞到葉小余手中。
葉小余沒法,只得接過了。
她向老者道了謝,轉身就要走。
又被老者叫住了,老者送了一本書給她。
確切地說,是一卷遊記的手稿,每一天都有日期,記錄著當天到過的地方,遇到的事情,內容比她之前看過的那本更為豐富,更為廣闊。
葉小余愛不釋手,這次毫不客氣地接過來。
送走了葉小余,老者由隨從攙扶回到客房。
隨從安置好老者後,有些不解地問:“老爺,您把那串佛珠送給那姑娘就好了,您把您遊歷時記錄下的稿子給她有什麼用?她一個丫頭,又不識字,給了她,還不如用來點火生灶還有點價值。”
老者聽了隨從的牢騷,不由的失笑道:“你啊,知道什麼?她可捨不得用來點火生灶用。”
那隨從想不明白老者話中是何意,他轉開了話道:“老爺,你這一受傷了,明日可走不了了,聖上知道了,準會擔心的。”
“這些小事,別去煩擾聖上了,就說被南州的風情迷住了,多逗留了兩天。”
你道這位老者是誰?原來老者就是當今聖上的恩師傅雲哲。
當今聖上與傅雲哲師生感情深厚,聖上對傅雲哲更是敬重有加,在整個朝野都是知曉的。
傅雲哲知識淵博,見識不凡,且卓越睿智,在聖上剛登基,皇位不穩時,傅雲哲扶植了他五年,五年後,聖上大權全部掌控在手中,沒有什麼能撼動他的位置了。
傅雲哲生性灑脫,不喜歡受到約束,他見局事已穩,做出了要外出四處遊歷的決定,聖上不捨,強力挽留,也沒能留住傅雲哲的腳步。
只得無奈放行,說好,要每年回來一次,見見面。
誰知,傅雲哲這一走就是二十年,一年也沒回天都一次,只是一年中給聖上捎了幾封書信,已解聖上的思念之情。
聖上考慮到恩師離開太久了,且年事越來越高,再也不放心他在外遊歷,要他迴天都。
傅雲哲本來想再過兩年再回天都,被聖上威脅說,如若不回,他就派一群護衛前去跟著保護,傅雲哲只得回信說,馬上就趕回天都。
這不,今日剛到南州,不想卻有此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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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巧節,天上是牛郎與織女鵲橋會,地上也是青年男女相會的好時機。
這一天晚上,對於閨閣的小姐們來說,是個最期待的時刻。
這一晚,少了許多往常的各種約束,紛紛打扮得花枝招展,戴上面紗,走出家門,或與情人相會,或到河邊放乞巧燈,祈禱月老能賜於她們一個美滿的姻緣。
葉靜芳更是精心裝扮,本就不算差的容顏,更是裝扮得美豔十足。
她打聽清楚了,今晚她愛慕的鄭公子到豐源樓,她一定要把握好這次的機會,能得到鄭公子的青睞。
在銅鏡前前前後後照了照,最後露出了自得志滿的笑容。一會,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輕蹙了眉頭,想了想,轉頭吩咐香芹去把葉小余叫來。
很快,葉小余進來了,靜立一旁問:“小姐,你有何吩咐?”
葉靜芳沒應她,只示意一下白勺,白勺把手上拿著的衣裙遞給了葉小余。
葉小余一臉茫然地接過,愣了一下問:“小姐,這…?”
白勺代為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