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不再去看他,自顧自的吃著。

宣墨見無話可說,遂起身,叮囑了荷包幾句:“看著夫人,別讓她吃太多。西瓜性寒,夫人體質本就弱,不宜吃太多。”

荷包應了,送了宣墨出去。回身看著仍然在吃西瓜的流蘇,一時氣急,衝了過去搶過西瓜,嚷嚷道:“夫人,別吃了,吃太多不好!你也是,這麼不鹹不淡的對少爺,也不留留他。”

流蘇看著遠去的宣墨的背影,懶懶的站了起來,吩咐道:“收了吧,傳晚膳。”

………

宣府的下人們一直以來循規蹈矩,從不亂嚼主子舌頭,近幾日卻一反常態,閒時幾個人湊成一堆,絮絮的不知說些什麼。

芽兒是纓絡園裡打雜的丫鬟,此刻成了中心人物,一堆丫頭圍住她,問道:“少爺真的接連十日都留在纓絡園裡?”

芽兒四下裡看了看,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可不是麼,對唐姨娘寵著呢。這幾日,已經連去雅軒處理朝事都帶著她了。”

周圍的丫頭嘆聲一片,說道:“那晚薔園裡的那位……”

芽兒不屑的撇撇嘴,道:“失寵了唄。”

眾丫頭不約而同的在心裡嗟嘆了一把,果然是侯門深似海啊,男人的心永遠抓不住。前幾日還寵流蘇寵的無以復加,為了她不惜人力物力運冰,在水榭裡專門搭了一個住處,她若喜歡什麼,搜遍了大越也會給她搜到。不過短短几日,竟然就娶了唐絡,流蘇倒像是被打入了冷宮。

“唉……”眾人長嘆一口氣,心有慼慼焉,紛紛作鳥獸散。

雅軒裡,宣墨正埋頭於公事中,聽到叩門聲,頭也不抬的道:“進來。”

唐絡捧了個托盤,小心翼翼的探頭進來,說道:“墨,該用晚膳了。”

說著甜蜜的從盤裡拿出一個海棠紅瓷碗,道:“墨,這是我特意去廚房為你做的蛋羹。”說著將蛋羹往宣墨面前一推,期待的看著他。

宣墨從一堆檔案裡抬起頭,舀了一勺放入嘴裡,不動聲色的嚥了下去,微笑著對唐絡說:“絡兒,你的用心我知道,可是以後別這麼辛苦了。”

唐絡雖遲鈍,見宣墨吃了一口便不再吃,也知道有問題,遂自己吃了一勺,剛放入嘴裡,便苦著臉吐了出來,吐著舌頭叫道:“怎麼這麼酸!”

一旁跟進來伺候的小蠻翻了個白眼道:“肯定是小姐你把醋當作高湯放進去了!”

唐絡垂了頭,忐忑不安的瞄了一眼宣墨的臉色,低聲說道:“是我糊塗了。”

宣墨安撫性的朝唐絡笑了笑,揉了揉額頭,起身說道:“這半天下來也乏了,小蠻留下來收拾,絡兒陪我出去走走。”

宣府上下只道唐絡近日受寵,風頭無兩,宣墨去哪都帶著她,卻不知宣墨竟從未在纓絡園裡留宿過。

這一夜宣墨安頓好唐絡,依舊獨自回到雅軒。一個人在石子甬道上提著風燈迎著天邊微弱的星光向雅軒走去,腦裡反覆出現的,是那個在葡萄架下幸福的舀著西瓜吃的清冷女子,嘴角便不自覺的,浮現出了溫煦而寵愛的笑容。

雅軒裡幽幽的亮著一盞燈,那燈邊,已有一個男子悠然自得的斜倚在椅上,聽到宣墨進房的動靜,眼也不抬,手中一封信便飛了出去。

宣墨隨意的截住,瞥了一眼紙上的墨跡,淡淡道:“多謝。”

那男子冷哼一聲,起身慵懶的走了出去,寬大的衣袂在夜風中翻飛,最終消失在拐角。

貳拾肆

朝堂之上,越高祖正襟危坐在龍椅上,已是老態畢現,只是眼神卻依然精明而犀利。他掃著底下的臣子們,捻著鬍鬚,問道:“眾卿家可有要事相奏?”

楚王越謹雖低著頭,眼神卻向太子越肅瞟過去,恰好越肅的眼神也仄仄的望過來,兩人的視線相撞,對視了幾秒後,越肅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眼光,依舊低垂了頭。而越謹的嘴角染上了一抹暴戾的笑容,往旁邊橫跨了一步,躬身朗朗道:“兒臣有要事請奏。”

越高祖手一揮:“準。”

越謹的聲音愈發響亮,道:“近日兒臣得到一封信。此信乃是南曉國國主親筆所書。信裡所說,是南曉國國主欲與大越的某人勾結,由南曉國出兵,那人在國內起義,裡通外合,一舉拿下大越,取君主之位而代之!”

此話一出,朝堂沸揚,眾臣紛紛交頭接耳,質疑越謹口中的叛國者是誰,又接著激烈的爭論起了那信的可信程度,一時之間亂哄哄的如同菜市場。聲音愈來愈響,嗡嗡的一片。只有宣墨安靜的獨自站著,似乎遺世孤立般。